世子的這個舉動,其實是完全出乎了趙風和諸葛喬兩人的意料之外的,不由得有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世子。
因為他們兩個人都同時想起了一件事情來。當時世子被司馬氏兄弟和許儀的大軍圍困在宛城,關興兄弟擅自撤軍,結果世子大怒。隻是任由關氏兄弟兩人長跪不起,所以苦肉計在世子麵前根本就行不通的。
諸葛喬和趙風兩人,忽然就向著對方看了一眼,點點頭,都在暗讚這個張苞確實了得。他真的就隻用一個苦肉計加上一番深情並貌的話,把“苦肉計”運用得神乎其神,讓世子中計了都猶不自知。高,真是高明之極!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張苞,還有這麼精明的心思呢?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在趙風和諸葛喬兩人尋思的時候,劉禪忽然喊了趙風的名字。趙風連忙上前聽命。原來,劉禪卻是讓他趕快派人去找醫師來給張苞療傷。
這可真是差別待遇了,趙風也不敢怠慢了,知道經過今天這件事之後,張苞在劉禪心目中的地位,不但不會因此降低,反而還會蹭蹭的上升吧!
趙風立刻世子一拱手,又讚賞地看了張苞一眼,然後轉身飛跑而出,去吩咐手下的白耳禁衛以最快的速度去找來醫師。
張苞似乎也被劉禪的行為感動了,眼眶忽然就變得有些發紅了。其實,他的年紀本來就比劉禪大上不少,身材又比劉禪要高大魁梧很多。如今大帳之內燈光搖曳,他的身體投下的陰影,完全把劉禪遮蓋在了下麵。
可是這樣的一個大漢,居然在自己麵前要哭鼻子?劉禪好像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心裏不免感覺有些尷尬了。
劉禪連忙勸道:“兄長,你也莫要難過。你現在既然肯出來認錯,就說明你已經有了悔改之心了。小弟還能夠將你怎麼樣呢?”
然後,劉禪看到張苞現在還光著身子,就吩咐諸葛喬去內室裏麵,拿出來一件披風給張苞禦寒下。畢竟現在可還是春天,北方的天氣還是比較冷的。
諸葛喬立刻進入內堂拿出來一件披風,交給了張苞。
張苞披上了那披風之後,這才對劉禪道:“世子,末將這邊雖然是知錯了,但是卻還是未向蓋猛將軍道歉過的。末將現在就再去向他請罪了,告辭!”
劉禪連忙拉住張苞,道:“兄長莫要這般著急。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過節,我其實也是有錯,當晚就不應該讓你們喝那麼多酒的。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解決就好。”
劉禪也不待張苞回複,再度吩咐趙風去派人將蓋猛叫過來。
趙風表麵上雖然是領命了,可是心裏卻感覺有些異樣了。這世子什麼時候待人這樣特殊過,居然還大包大攬起來了?
很快地,醫師來了。其實張苞身上那絕對是小傷而已,醫師給稍稍處理一下,也就可以了。
然後,蓋猛也來了。他在路上已經從白耳禁衛那裏聽到了張苞負荊請罪的事情。他的心裏不由得有些緊張,但是聽到張苞並沒有給自己栽贓之後,心裏才放心了一些。
蓋猛隨即想到,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學張苞來個“負荊請罪”呢?可是現在那個白耳禁衛死催,他根本沒有時間準備什麼見鬼的藤條還是樹條了。
等到來到世子的大帳的時候,蓋猛就看到了張苞打著赤膊,圍著世子的披風坐在旁邊的座位上麵。而世子現在則端坐在中堂上麵,臉上的神色若有所思。
蓋猛心裏一動,快步來到中堂之下,噗通一聲也給劉禪跪下了,高呼道:“世子,末將知錯了,請世子治罪!”
然後他忽然轉換方向,向張苞高聲道:“張將軍,末將向你道歉,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來猛的這次過錯!”
所有人頓時都愣住了,絕對想不到蓋猛會是這樣的表現。劉禪忽然感覺,今天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像所有人都在發神經?
諸葛喬則是心裏發笑,這兩個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更加會表演,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不過,他們這樣做,隻怕都是為了趕緊領兵出征吧。
諸葛喬心裏真的佩服這兩個人對戰爭的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