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生臉上頓時顯出猶豫之色。按照世子劉禪的軍紀,奸淫婦女、擅自殺害平民者,處以極刑;擄掠者,當眾施以數量不等的鞭刑。可是如今宛城剛破,那些違紀的士卒都是有功之人,這樣處置未免會讓士卒之中產生非議的。
廖生便將心中的疑慮說了,關興隨即也感覺有些為難了。
這時候,薛康忽然急匆匆的跑進了帥堂,臉上的神色顯得頗有些惱怒的樣子。他也並不向關興施禮了,當即就指著廖生高聲怒道:“廖將軍,你為何要抓我的手下!”
廖生派出去的督戰隊,抓到的違紀士卒裏麵,確實有十幾個是薛康的手下。他便向薛康解釋道:“薛校尉,你的那幾個手下闖入了一家貨棧,搶劫了商家打量的財物,結果被督戰隊給抓捕起來了。其實不止是你的人被抓,我的幾個手下和關夫人的手下,也都有被抓起來的。”
薛康卻似乎有些聽不進去,依然高聲道:“現在正是打仗的時候,也是我們最需要人手的時候。你就讓那些違紀的士卒,把財物還回去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還要將他們抓捕起來?”
忽然,啪地一聲,關興的手掌用力地拍在了桌案之上,發出了一聲巨響,頓時將薛康與廖生兩人的爭執弄得停了下來。兩人都看向了關興,發現關興一雙鳳目圓睜,目光已經變得甚為淩厲,甚至是有些駭人,顯然是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
關興伸手指著薛康,斥道:“薛康,你既然進入本將軍的帥堂,剛才為何不來向我見禮。你這是在公然藐視本將軍,踐踏軍隊之中的法度嗎?!”
薛康見到關興發怒,頓時為他的威嚴所攝,心裏不禁感覺有些驚惶。他連忙施禮道:“末將不敢。末將剛才隻是氣昏頭了,才會忘記向關將軍你見禮的,請將軍莫怪。”
關興的怒氣依然,說道:“難道我們的軍隊是一夥強盜嗎?什麼叫做把財物還回去就好了?你身為世子中營軍的軍司馬,居然敢公然要廖將軍違犯世子立下的軍紀,你究竟是何居心?”
薛康剛才確實真是氣昏頭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世子執行起軍法,那絕對是個六親不認的人的,一個不好的話,自己都可能因此被牽連的。
薛康的心裏不禁一陣後怕,連忙說道:“末將知錯,末將剛才確實是氣昏頭了,所以才會來找廖將軍的。請兩位將軍不要放在心上。”然後,他便又向關興與廖生各自施了一禮,算作是賠禮道歉了。
關興對薛康剛才的無禮與不知所謂的舉動,這時候才感覺有些氣消了。他便告誡道:“薛校尉,世子把我們軍隊中各個軍職的職權,已經劃分得甚為分明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就是不想象你這樣,出現越權行事的事件出來。你的手下被督戰隊的人抓起來,你若是覺得他們是冤枉的,就應該去向軍中的刺奸申訴,而不是來找廖將軍。”
薛康的臉上頓時感覺有些臊紅了,拱手道:“關將軍說得對,末將受教了。”
關興這才讓薛康站到一旁去,對廖生說道:“廖將軍,督戰隊現在是劃歸你在節製,軍中的刺奸並未跟隨我們前來,本來是應該我們來執行軍法的。但是這件事其實可大可小,你便讓杜浮寫信將事件告訴世子,問明世子的處理意見之後,再做處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