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心裏鬆了一口氣,這是世子總算是聽進去。他便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了。
劉禪又對諸葛喬說道:“公安那邊的軍隊如今已經盡入鄧艾之手,可以算是已經在本世子的掌握之中。這邊就不必客氣了,你便傳我的命令給鄧艾,嚴令他一定不能大意,時刻注意東吳方麵,特別是陸遜帶兵偷襲。”
諸葛喬慎重地點點頭。其實,如今的陸遜根本就還是籍籍無名的,不過諸葛喬跟陸遜其實還是很熟悉的,深知此人雖然是一截書生,但是卻胸羅錦繡,隻是一直未得到施展才華的機會而已,日後必定會有一飛衝天的時候的。
然後,接下來應該就是江陵方麵的安排了。如今主理江陵的是糜芳和潘濬二人,糜芳是劉禪的舅舅,如今二人可謂正打得火熱。潘濬雖然為人一絲不苟,但是已經是心歸劉禪這邊,所以劉禪現在在江陵那是絕對說得上話的。
不過,劉禪忽然想起於禁了。於禁自從被劉禪收服之後,劉禪為了不讓在麵對曹軍的時候感覺為難,便讓他去江陵輔佐糜芳了,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
劉禪便問諸葛喬道:“於禁將軍在江陵過得可好?”
諸葛喬搖搖頭道:“按照世子你的吩咐,於禁將軍到了江陵之後,便住進世子原來的府邸。隻是,於禁將軍的處境實在是有些尷尬,潘濬大人為人嚴苛,並不待見於將軍,對其甚至還多有排斥。”
劉禪輕輕地歎息一聲,於禁遇到這樣的事情,其實並不能怪潘濬。畢竟這是個講究忠孝仁義的時代,潘濬看於禁不順眼那是正常的事情。隻是潘濬此時並不知道,在另一個時空之中,他最後也是做了東吳的降臣的。
所以,劉禪並未對此時再做什麼評論,隻是對諸葛喬說道:“你就以我的名義,給於禁將軍寫一封信,好好勸慰他一番,讓他先暫時在江陵委屈幾天吧。然後,也給潘治中寫一封信,勸他要善待於將軍。畢竟於將軍現在可謂棄暗投明,我們不能夠這樣對待人家。”
諸葛喬點點頭道:“是,這邊記下了。不過,成都方麵也有消息傳來,說是漢中王對於將軍的封賞已經快到。”
劉禪想想也是,於禁都投降這麼久了,封賞也該下來了,問道:“如何授命的?”
“封左將軍,益壽亭侯不變,隻是另加三百戶,並讓他在江陵留用。”
劉禪點點頭,蜀漢現在官職最高的人,應該是馬超,官拜驃騎將軍。於禁左將軍這個官職維持不變,甚至比張飛的左車騎將軍還要大了。所以,劉禪對此並未有什麼意見。
然後,劉禪說道:“阿喬,你再給我舅舅糜芳寫封信告訴他,現在江陵可謂缺少良將鎮守,他身邊有於禁將軍在,可謂上天賜予他的禮物,一定要善加對待。如若東吳一日兵臨城下的話,盡可以將兵權授予於將軍。”
諸葛喬聽得一愣,猶疑道:“世子,這樣好嗎?畢竟於將軍乃是降將……”
劉禪擺擺手道:“這其實是最不必害怕的問題。於禁已經投降一次,是不可能再向東吳投降的。他若是敢那樣做,則他必將遺臭青史,天下再無他容身之地了。”
諸葛喬知道劉禪說得有理,便點點頭將事情記下了下來,同時心裏也在暗歎,世子現在處理事務真是越來越老練了。
然後,劉禪便又問道:“如今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
馬良又說道:“根據斥候回報,淯水浮橋對岸發現一股曹軍的活動蹤跡。”
劉禪有些奇道:“淯水東岸乃是大片山區,蔡陽縣裏恐怕也沒有幾個人馬。究竟是誰敢在那邊窺探我軍,難道是從南陽郡下來的?”
馬良回道:“據傳來的消息說,敵軍應該有兩千人馬,打著‘司馬’的旗號,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司馬。不過其中似乎多有遊俠,看來對方的身份必不簡單。”
劉禪點點頭,問道:“那他們究竟是有何意圖?”
馬良頓了頓,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恐怕是為了淯水浮橋而來吧?”
劉禪冷笑一聲道:“浮橋搭建了這麼多天,曹兵總是要過來看一看的。不過,不管他們究竟是來燒浮橋,還是來搶占浮橋的,本世子最近悶得很,這些人正好可以拿來活動一下筋骨!”
劉禪當即傳令下去點兵三千,兵進淯水浮橋。不過由於淯水地區多濕地,並不適合騎兵行動,所以劉禪隻讓趙風的白耳禁衛、左甫手下的那些遊俠騎馬,其餘的就都是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