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科終於走到蘇魯圖的身前,低下頭俯視著這對蠻族最尊貴的父子,忽然很想要大笑。這對最尊貴的父子,現在居然抱在一起,因為害怕自己而變得渾身顫抖!
該科清了清嗓子,對蘇魯圖淡淡地說道:“我的好舅舅,你是我們蠻族最尊貴的大人,可是你可知道,你的軟弱無能讓我們蠻族吃盡了苦頭?所以,今天我該科將會取代你的位置,成為蠻族新的大人!”
“你,你……你這個畜牲,罔顧這些年來,我對你的信任!”蘇魯圖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該科冷笑一聲:“因為舅舅你對我越信任,我越能夠發掘到自己的能力,也就越來越鄙視你的無能!你可知道,正是由於你,才一步一步將我們之間的關係推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蘇魯圖聞言,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實在想不明白,難道對親人的信任也是一種錯誤?他更加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呢?
齊格卻忽然開口了,他的聲音如同蘇魯圖一般顫抖,卻顯得有氣無力:“表弟,你可是我父親一手養大的,你為何要如此忘恩負義?!你可還記得小時候,父親每次給我糖吃的時候,一定不會忘記你的那份……”
該科立刻粗暴地打斷了齊格的話,怒道:
“你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憑什麼來教訓我?!從小到大,你除了會耍脾氣摔東西,你還會什麼?可是就因為你是蠻族大人的兒子,將來整個蠻族就要交到你的手上!我該科不服!我自信才能是你的十倍,勇氣是你的十倍,我們為什麼要讓你踩在我的頭上……”
該科越說越激動,到後來叫喊的聲音已經接近歇斯底裏的咆哮的程度。裏克多見狀,連忙上前勸說該科要冷靜下來。
“滾開!”該科忽然將裏克多伸出來的手一把甩開,怒道。麵對該科如此的反應,裏克多頓時就有些不知所措,他從未見過該科如此瘋狂的狀態。
蘇魯圖忽然歎息一聲,如同已經認命一般,對該科求道:“唉,舅舅知道你的心思了。齊格的才能確實不如你,而且性子也軟弱,並不適合擔任蠻族的大人。可是他已經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如今終於有了救治的希望,請你念在你們是表兄弟的份上,就放了他吧……”
該科冷笑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廢物有了治愈的希望,你說我還會這麼急著起事嗎?我的舅舅,咱們今天已經聊得太多,也是時候送你走了!”
該科說著,手中的短刀銀光一閃,已經劃過蘇魯圖的喉嚨,一條紅紅的血痕頓時出現在蘇魯圖的脖子上。
看著一絲鮮紅慢慢地出現在蘇魯圖的脖頸,已經蘇魯圖那張得大大的嘴巴,逐漸變得渾濁的雙眼,該科再度放聲大笑。而病魔纏身的齊格在驚呼了一聲父親之後,便跟著昏厥過去,完全是不省人事了。
在該科看來,齊格這樣更好,因為隻要自己再一刀下去,他便會在無知無覺中,永遠遠離病魔的折磨了!
就在該科再度揚起手裏的短刀,準備再度將齊格了結的時候,屋頂上忽然發出一聲巨響,呼的一下掉落一堆瓦片。
該科慘叫一聲,蹲到了地上。他的頭上被兩三片瓦片砸中,傷口處鮮血淋漓!就在該科痛得哇哇叫的時候,他忽然發覺眼前一閃,似乎出現了一道嬌小的黑影,然後一道銀光閃過,燦爛得如同一道流星!
該科感覺自己的脖子處有些冰涼,呼吸開始變得有些困難。他想要伸手去摸脖頸,自己的雙手卻在變得顫抖。等到他的手摸到了脖頸,發現手上站滿殷紅的血跡!
該科有些想要笑,因為他覺得這些血跡一定是被他殺死的蘇魯圖的,但是他的心,卻在明白地告訴他,這些血正是他自己的!
該科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現在距離成功已經隻有半步之遙,怎麼可能就此死去了呢?而且死法還是跟蘇魯圖一模一樣的!
該科努力抬起頭,模糊的視線看到了一張蘇魯圖屍體邊的一個女子的清秀麵容。這個人他認得,他想要抬手指向女子,但是已經筋疲力盡,然後身子隨即倒地,隻剩下手指頭還在微微地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