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一個蒙麵人一腳踹開曲浪臥室的門!
正在愁眉苦臉的曲氏夫婦,頓時被這突然而來的巨大聲響給嚇了一跳,然後看到眼前出現這麼多殺氣騰騰的蒙麵人,對方手上都拿著武器,以為是強盜前來細節他家了。兩人一時間都嚇得有些懵,居然都忘記了驚叫。
不過,曲浪身為一家之主,反應自然比一介女流要快。不過他並非是立刻起來反抗,而是忽然跪倒在地求道:“各位大爺,求你們行行好,你們想要什麼東西盡管拿去,可是請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然後,他就讓曲妻趕快將藏起來的金銀都拿出來。曲妻趴在床榻上已經是嚇得手腳發軟,顫顫巍巍的推開床榻,從下麵的暗格拿出一個木製的錦盒推到前麵。
鄧艾看了一眼那個錦盒,冷冷地對曲氏說道:“你們以為我們是前來搶劫的強盜嗎?錯了!你們也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要怪隻能怪你的弟弟曲波上錯了船!”
曲浪想不到對方居然不是強盜,而是前來殺人的,大驚道:“我弟弟!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然後,他就想到此事一定跟曲波被抓有關。
“哼!王後要你們死,你們還能夠活得了嗎?殺!”隨著鄧艾一聲令下,幾個蒙麵人上前將毫無反抗之力的曲氏夫婦亂刀砍死,鮮血頓時流了一地。
鄧艾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在燭光映照下,他的神色看起來如同一尊石像,冰冷而冷漠的石像!
然後鄧艾右手一揮,讓手下人再將宅院裏裏外外在仔細收索一遍,看是否還有漏網之魚。
等到鄧艾從屋裏出來的時候,卻見兩個蒙麵人的懷裏各自抱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娃娃,正眨著漂亮的眼睛,好奇地看著鄧艾,完全不知道他們的父母已經慘死刀下的事情。
看著兩個小娃天真的神情,鄧艾心裏暗歎一聲,下令讓那兩個蒙麵人帶著孩子先行離開。兩個侍衛立刻抱著孩子衝了出去,很快傳來兩個孩子快樂而幼稚的笑聲,也許蒙麵人如飛的速度,讓他們感到很是好玩吧。
蒙麵人的搜索很快完畢,整個曲府之中已經再無活口。
鄧艾看了看整個曲府。旁邊的花圃裏麵,花枝在燈籠的紅光下輕輕地搖晃,下麵傳來不知名蟲子的奏鳴曲。
月亮正好移動到了屋頂上翹起的飛簷的頂尖,如同一根牛角尖上串著一顆微紅色的球。
鄧艾隨即下令放火,那些蒙麵人再度散開。很快地,曲府之中四處燃起大火,竄動的火焰很快吞噬了整棟莊院,照紅了天空的一角,使得天空的月與星星同時失去了色彩。
然後,十八騎絕塵而來,現在又絕塵而去。明天一早,附近經過的人一定才會發現,原本好端端的曲府,一夜之間居然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鄧艾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世子府找到劉禪。卻見劉禪的臉色有些凝重和不安。鄧艾上前稟報道:“世子,屬下已經順利完成任務。曲家上下八口人無一遺漏。那兩個娃娃現在還好嗎?”
劉禪似乎無心聽鄧艾的報告,隻是說道:“辛苦你了。那兩個孩子我已經安排人在好生照看。監獄那邊你也可以讓他們動手了。”
鄧艾與劉禪相處了這麼多年,深知劉禪的性情,顯然因為這次的濫殺無辜心裏感覺非常自責。
鄧艾從十幾歲起,就因為戰禍當了流民,其間人與人之間的殺戮,已經見得夠多了,甚至讓他都感覺有些麻木了。但是世子不同,這是個在安穩中長大的人,還未見過太多的血腥。
所以,鄧艾隻得安慰劉禪道:“世子你不要太自責,其實就算咱們不動手,王後那邊現在應該也已經開始動手了!”
劉禪點點頭,讓鄧艾不必再說,他知道怎麼辦,然後讓鄧艾趕快去通知韓龍。
於此同時,曲家火場外麵,再度出現十幾個騎士並排站立。衝天的火光,讓他們將他們落在地上的身影拉的長長的。
馬兒似乎被眼前的火光嚇到了,不時地在原地打著轉,鼻子裏噴出一個個響鼻,顯得如此不安。
這些人如同鄧艾的手下一般,個個都蒙著臉,也不知道是何來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絕對不是劉禪的人。
這些人望著眼前熊熊燃燒的烈火,一時間是你看我我看你,都顯得疑惑不已。
一個身材高大的蒙麵人,用著陰柔的聲音怒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有人捷足先登了,還是曲家的人聞風先跑了?回去之後要如何向王後交代?”然後高聲下令道:“大家散開,沿著各條道路給我找,一定要將曲家的人給我抓到!”
於是,那十幾個騎士立刻四散而去。可惜,他們是絕對找不到曲家的半個人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