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兩邊的街角忽然衝出四個人,將那送禮的給包圍了起來。他們個個身手矯健,還不待那送禮的明白怎麼回事,就已經被他們給製服,嘴巴被塞住,整個人裝進一條麻袋扛走了。
南鄭驛館。
一個時辰之後,諸葛喬興衝衝地來見石廣元:“石先生,大喜,大喜!咱們公子真是目光如炬,料敵先機啊!他早就吩咐我,來到南鄭之後,一定要時時派人盯著楊鬆府,防止曹操的奸細有動作。你看,今天果然讓我抓到一條大魚!”
石廣元正在悠閑地喝茶呢,被諸葛喬大呼小叫地這麼一嚇,差點將茶水給噴出來。他咳嗽了幾聲,才伸手接過諸葛喬遞過來的幾張紙。
看過之後,石廣元也笑了,上麵記錄的,就是那個去給楊鬆送禮之人的供詞,歎道:“曹賊可真是好算計啊!”
諸葛喬也笑道:“石先生,大總管,你這下應該讓我立功了吧?我馬上就派人去張魯那裏告發楊鬆,看他還怎麼勸張魯將張衛調回陽平關!”
石廣元擺擺手道:“不,伯鬆,這裏麵可是有很大的運作空間啊!有了這些信息,本大總管破曹在即了!”
諸葛喬不由得一喜,便問石廣元究竟有何妙計。石廣元笑而不答,讓諸葛喬現在就去見那楊鬆,隻要問他“曹丞相的寶甲穿得可舒服?”就可以了。
諸葛喬不由得又笑了,石廣元這是在敲山震虎呢!然後,石廣元附耳在諸葛喬說了幾句之後,諸葛喬就出去了。石廣元這才提筆給趙雲寫了一封信。
諸葛喬很快來到楊鬆府。楊鬆聽說諸葛喬前來求見,倒是很高興。因為這個諸葛喬自從來到南鄭之後,時不時地就會給他送禮,今天不知道又有什麼好東西送來,連忙請諸葛喬進來。
不想,諸葛喬一見楊鬆,開頭第一句話便問道:“楊先生,曹阿瞞的寶甲穿得可舒服?”
楊鬆一下子被嚇住,頓時是目瞪口呆,嚇得臉色都變得蒼白,半晌言語不得。諸葛喬又微微一笑道:“楊先生莫要害怕。此事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
楊鬆這才膽戰心驚地吐出一句話:“那人是你派的?”
諸葛喬搖搖頭否認,惡意栽贓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楊鬆這才聲音顫抖地說道:“請諸葛公子能夠放過我一馬,我再也不去勸說我家主公了!”
諸葛喬暗笑這個楊鬆倒是好算計啊,自己的條件都還沒有開出來呢,就迫不及待地求自己放過他了。
諸葛喬說道:“我本來就沒有想要告發先生你的意思。不過,我這裏現在有個小忙,想請先生幫忙。”
原來是要進行條件交還,楊鬆最精通此道,心裏頓時就放心了,請諸葛喬趕快示下。諸葛喬便說道:“龐德乃是我將馬超將軍舊部,馬將軍知道他在陽平關,就有心要他重歸麾下。”
楊鬆聽聞是這個條件,未免也太容易辦到了,當即笑道:“龐德乃是閻圃舉薦的人,我本來就看不順眼。在下應該如何做,請公子示下。”
諸葛喬就將石廣元的計策說了。楊鬆聽完之後,居然還厚顏無恥地大讚此計甚妙。如此醜惡之人,還能夠成為張魯最信任的謀士,不禁看得諸葛喬直搖頭,暗歎有這樣的人在身邊出謀劃策,張魯要是不滅,簡直沒天理!
送走諸葛喬之後,楊鬆立刻出門去找張魯。他一進門就大聲喊道:“主公,大事不妙!”
張魯一聽,心裏不由得也緊張起來,忙問楊鬆什麼大事不妙。楊鬆說道:“主公,這陽平關的兵馬,可有好一陣子沒出兵打過一仗了。人家趙雲當然沒有義務幫咱們去殺敵。可是您別忘了,陽平關還有咱們一個上將龐德在,他為什麼也不出戰呢?”
張魯臉色一沉,想起當日自己相請龐德的時候,他曾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取曹賊首級,乃易如反掌之事。如今自己怎麼龜縮在陽平關內,不敢出戰了?!
楊鬆見張魯的臉色變了,又添油加醋道:“龐德此人,主公您不能不防備啊!當初您在葭萌關逼得馬超無奈投降劉備,龐德本事馬超手下大將,如今跟趙雲沆瀣一氣,必然是心向馬超,對您懷恨在心!”
砰的一聲,張魯的手拍在案上:“好個龐德,隻會在我麵前誇口胡言,原來卻是個奸徒!”
張魯立刻派出使者到陽平關,狠狠地訓斥了龐德一番,並且命令龐德立刻出戰,否則以消極怠戰之罪論處!
龐德頓時是滿腹委屈,回想其自己為張魯在陽平關拚死血戰,以至於傷上加傷,很多傷口至今剛剛痊愈,他張魯不獎賞不說,居然還要治自己的“消極怠戰”之罪?龐德委屈之餘,不免也開始有些埋怨張魯了。
於是,憤怒的龐德也不跟趙雲稟報,直接帶領一支人馬出關去戰曹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