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家的心神都從剛才的錯愕中平緩過來之後,劉禪本來以為孫桓一定重新找趙風算賬的。不想,孫桓卻忽然大笑兩聲,上前向趙風施了一禮,說道:“閣下真是好本事,佩服!在下孫叔武,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孫桓有些反常的舉動,確實出乎了趙風意料之外,不禁也有些傻眼,等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便拱手還禮道:“不敢,在下趙風,隻是個跟隨我家小主人前來的護衛而已。”
孫桓聞言,忍不住再度咦了一聲。他想不到象趙風這樣好本事的人,身份居然隻是個隨行的護衛?他便很是驚異地看向諸葛融那邊。
諸葛融卻指了指劉禪,笑道:“你別這樣看我,我也是剛剛知道他的本事這般大。他的主人就是我身邊這位了。”
孫桓的目光隨即移到身高比諸葛融略矮的劉禪身上,發現劉禪也是個陌生人,自己以前並未見過。他這才猛地想起來,剛才要不是有趙風擋著,自己說不定就要誤傷到這個小公子了。他便向劉禪施禮,道:“在下孫桓孫叔武,剛才差點冒犯了公子,還請見諒。”
劉禪見這個孫桓雖然有些衝動,但是心胸卻很寬闊,對他的印象變好了不少,也就不想跟他再在剛才的打鬥上多做糾纏。他也還禮道:“不妨事的,剛才隻是受到一點小小驚嚇而已。在下楊篁,荊州人氏。”
孫桓和顧通聞言,隻是點點頭,也並未因為劉禪來自東吳境外,而開始盤查他的身份。
一旁的諸葛融見兩人說話,這般一套一套的,感覺頗有些不太習慣,微笑道:“你們兩人也不必這般客套,我和叔武之間就是喜歡這樣打打鬧鬧的,大家都從未在意的。大家還是先落座吧。”
他就將劉禪拉入座位,自己也坐好,好像剛才他與孫桓之間的爭鬥,根本就不曾發生過似的。劉禪心裏不禁暗歎,這些人的生活未免太無聊,居然隻能靠這樣的方式打發日子了。
孫桓也想請趙風入座。但是現在有世子在座,哪裏輪得到他趙風入座,便再三推辭起來。孫桓眼看是不能強求趙風,這方才作罷,隻是時不時地看看站在一旁的趙風,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劉禪坐下之後,目光看向桌案,上麵擺放著一副葉子戲牌,形狀為長條形。劉禪知道,這種牌如同後世的紙牌一般,同樣是分為四色的,不過牌支隻有四十支。據說這種葉子戲,乃是後世的賭牌和塔羅牌的原型,是當年隨著蒙古大軍入侵歐洲的時候,一同傳過去的。
這種牌劉禪沒有玩過,但是在軍營裏麵經常見到士兵在玩,也沒有見誰下令禁止過,所以他感覺並不陌生。孫桓看到劉禪的眼光盯著葉子牌,便問道:“楊公子會玩否?”
劉禪微微一笑道:“曾經見別人玩過。”
孫桓一聽,就知道劉禪對葉子牌根本沒有研究,甚至可能還是個生手,根本就沒有玩過牌局。對麵的顧通為人倒是比較機巧,他見機得比孫桓更早,便為劉禪詳細地講解起葉子牌的遊戲規則。
劉禪聽完之後,心裏忽然有個感覺,這規則分明跟後世的紙牌賭博有諸多相似之處,而且有些地方似乎跟橋牌有所關聯,所以理解起來不算特別困難。
顧通見到劉禪頻頻點頭,居然已經明白似的,便提議道:“楊公子,不如咱們先試著玩幾把?這樣的話,你才能夠掌握真正的玩法。”
劉禪現在對這葉子戲也產生了些許興趣,自然不會拒絕對方的好意,便答應了下來。顧通見劉禪也是個爽快人,臉上頓時露出會意的微笑,然後便開始洗牌、起牌、切牌,動作甚為快速,真不愧是常年玩牌的人。
不過,劉禪是新手,技術果然還是不行。第一局下來,他手裏的牌還沒有出幾張,人家顧通就已經贏了。可是在接下來的幾個牌局之後,劉禪的技術在逐漸長進之中。六局過後,劉禪的牌已經打得頗為順暢。其學習能力之強,讓其餘三人頗為驚歎。
這時候,孫桓見劉禪已經學得差不多,接下來就要靠他自己去磨練牌技了,又提議大家接下來可以小玩幾把。他卻哪裏知道,劉禪之所以肯坐下來跟他們玩牌,目的自然不可能是跟他們賭博。其實劉禪對玩牌賭博這樣的事情,一向是比較排斥的。他自己甚至還有一套理論
——這世上有三種人的話絕對不能相信:政治家的許諾、酒鬼和賭鬼的誓言。
劉禪現在隻是想借玩牌之名,跟這些人搞好關係,特別是那個顧通,因為他的族兄就是顧邵,他此次親自到建業來調查的那個人。劉禪這兩天若是想要見到顧邵,少不得要靠此人的關係了。所以麵對孫桓的提議,劉禪自然不會拒絕,而且心裏早就已經做好了輸錢的準備。
於是,大家再度洗牌、起牌、發牌。幾輪過後,除了劉禪外,其餘三人大都有贏錢,大家的興致隨即都被激發起來。劉禪稍微算了一下,自己總共已經輸掉二十金之多。但是劉禪並不惱火,因為他感覺輸錢都是必須的,也是必然的。而且隻要能夠與顧邵套上交情,那一切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