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遠處的荷塘在春雨的輕撫下泛著漪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在空中微微拂動,帶著荷葉抖下一滴滴淘氣的雨珠,蛙聲雨聲配合得天衣無縫,奏出一曲大自然的冥想曲,森林裏的動物在雨中優雅漫步,欣然接受春天的洗禮,漸漸的,細雨隨著清風的節奏停下腳步,溪歌抬頭眺望那抹絢麗的彩虹,小小的背影被夕陽拉得長長的,嘴角微揚,信步前行。
“七小姐,我可總算找到你了。”紅葉趴在一旁的岩石上喘著粗氣,語氣帶著一絲責備和不滿。
“我不過是出來透透氣,怎麼?還有意見不成?”溪歌冷眼瞥了她一刹。
“沒,沒有。”紅葉有些底氣不足,她怎麼也想不通,曾經溫柔如水的小姐怎麼會如此冷漠。
“歌兒,你回來了。”沈傾溫柔的看著沉默的女兒。
“娘,我們離開穀府可好?”溪歌堅定的看著有些吃驚的沈傾。
“歌兒,不要亂說!”沈傾立即捂住溪歌的嘴,防止她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從前歌兒雖不能下地行走,但隻要一個表情,一個眼神就知道她想幹什麼,可自打三個月前歌兒開始走路起,她就看不懂歌兒了,若不是因為她左肩的小胎記尚在,她定會以為歌兒被調了包。
“娘,我沒有亂說,我知道在這裏你一點也不開心,人生短短數載,何必要委屈自己至此呢?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溪歌抬起手臂圈住沈傾的脖子認真的說著。
“歌兒,娘知道你舍不得我受委屈,但你還小,有些事不會懂的!”沈傾慈愛的看著女兒,輕輕歎了口氣。
“也許我是不懂,我隻知道不為自己活的人都是喪失了靈魂的木偶,誰會在乎一隻木偶會不會受傷,所以他永遠看不到你的痛苦和失落,獨自流淚隻能達到一種效果,那就是親者痛仇者快。娘親,每一條路都會遇到很多不同的人,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陪我們走到最後!”溪歌淡淡的說著這些並不符合她年齡的話,沈傾目瞪口呆的看著女兒。
“一個十歲的小孩子能說出這些話來?沈傾,呆在穀府還委屈了你不成?老爺曾經那麼寵愛你,你就是這麼回報他的?”大夫人賀氏開口到,轉頭看向身旁臉色鐵青的穀易,平日看著這些庶子庶女就覺得是眼中釘肉中刺,借老爺的手捏碎幾塊絆腳石總歸是好的。
“老爺,都是妾身的一人的錯,與歌兒無關。”沈傾急忙上前跪在穀易腳邊,她並不害怕自己會有怎樣的遭遇,隻是怕苦了溪歌,但她又怎麼會知道,她做的事不過是徒勞而已。
“想滾就早點滾,生個殘疾十歲有餘才開始走路,整個穀府的臉都讓你丟盡了。”穀易抬腳欲踢開眼前的沈傾,大夫人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娘,起來吧。”溪歌迅速拉開跪在地上的沈傾,穀易踢了個空,俊臉閃過一絲不滿。
“穀溪歌,你想跟她一起滾我不介意。”穀易冷聲到,卻不免閃過一絲驚訝,小小的她居然能帶著沈傾躲過一腳,恐怕他全力培養的幾個子女也不能做到,這些年來,他似乎錯過了什麼好戲!
“爹爹還知道我叫穀溪歌?若是沒記錯的話,我們見麵的次數手指也能數得清吧,這麼算來我們僅僅是陌生人而已,對著陌生人說滾豈不是很沒禮貌?穀府的禮儀也不過爾爾,難怪每日都會有那麼多煩人的蒼蠅嗡嗡亂叫!”溪歌淡淡的撇了一眼生氣的穀易和賀氏。娘親在生她之前本是很受寵的,但因為溪歌終日臥病在床,漸漸的穀易越發覺得丟人,所以,自溪歌出生到現在他們極少見麵,因為沈傾和溪歌被迫遷到了最偏遠的院落,三個月前穀易知道她能走路了,但他並沒放在心上,畢竟習慣了忽視,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刮目相看。
“你說誰是蒼蠅?”賀氏上前一巴掌扇過,溪歌本能輕易化解,不料沈傾護女心切,上前抱住溪歌生生受了一巴掌,臉上立即泛起五個清晰的指印。
“賀敏!”溪歌推開沈傾,一腳將賀氏踢到樹下,走上前去不停的扇賀氏巴掌,直到分不清巴掌印為止,溪歌餘光瞥向疾馳而來的穀易,一個回身退到幾米開外,悠閑的欣賞這美好的畫麵,看來這三個月的高強度訓練效果還不錯。
“歌兒,這可怎麼辦?你快跑,不要再回來”沈傾急得眼淚不停的在眼眶打轉,除了讓溪歌跑她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平日本就跟大夫人有過節,這次老爺也站在了大夫人那邊,不管怎樣她都不能讓溪歌出事,哪怕一丁點兒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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