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閣。
一個白衣女子負手聽著黑衣人的話。
“你退下吧,去通知各部今夜出手。”
白衣女子轉過身來,薄涼的紅唇微微勾起。邪赬玉你就去死吧,去地下去陪陪我娘。好好的去做一對地下鴛鴦。
禁地,繁花。
浮華不複,隻能在慘淡中絢爛升華,在破碎的星火殘亙中落寞。慘淡的白梅交錯著碧色的花苞,等那白梅落盡之時,便是那碧梅盛開。
“義父,你又在想,想那人吧。事隔多年您也應該放下。”司代亦小心翼翼的說,生怕邪赬玉有所不悅。
“你不懂。代亦,這麼年了,不是放不放下的事。其實我早已記不得她的樣子了,咳咳,但我記住的是一種感覺。一個人她在你的腦海裏已經模糊,但她卻在你心裏,其實每一次刻意的忘記,都是在加深他在你心裏的印象咳咳,她······”
司代亦微微愣神,忽然那淡紫色的高大身影,慢慢落下在那白梅的映襯下,一隻的紫色蝴蝶,在這冬天裏,蕭然暗隕落。
“義父!”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忘了自己有著一流武功和修為,抱住了那紫色的身影。
初相見時,沒能抓住。
那在這,在這最後的時刻也要抓緊。
“義父。”低呼一聲。
不複從前的芝蘭玉樹,已經變得消瘦。如玉的麵容,變得慘白。沒有星光的眸子緊閉。
“義父,義父。”很少落淚的她,不知什麼時候眼前的景物變模糊,臉上也不知何時多了一種不明的晶瑩。就這麼靜靜地跪在他的身旁。
邪赬玉嘴唇蠕動開開合合,輕聲地講著什麼。他一定要告訴她,這個,秘密。
“義父,”雪開始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落在了那紫色的衣衫上,白發上,落即消逝,就像流逝的生命一樣。
“你放心,您所願即我所願。”
晶瑩的雪不如那年的一樣,這回落在司代亦身上的雪瞬間融化了。
痛,痛的不能呼吸。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學會依賴了。
一遍遍在心裏質問自己,紅色的身影默默地立在雪中。
琥珀的眸子裏恨意宛若黑環瘴氣一般在眼底呼之欲出,手中的指甲劃破掌心時劃出了殷紅的色彩,刹那間沒入雪地裏渲染出不一般的驚異。
微微的疼痛讓司代亦神誌漸明。
“義父,女兒想女兒已經知道答案了,安息吧。”端跪拜禮,看著那早些年還英俊現在卻消瘦的臉久久不能回神。
帶著懷念離開。
您告訴我的秘密,我記住了。看來冥冥自有天意。
天色漸暗,刹血殿。
燈火幽明,一身白紋黑衣的司代亦,在煙霧之中顯得有些駭人,手上隨意的纏著白布,血已幹涸,心裏的傷不知何時才能愈合。
輕柔的拂過那尊貴的象征,手中紫色的令牌,一個字就讓她失神不已,唇間呢喃著,溢出斷斷續續的音節,但叫人聽不真實。
“驚邪,都進來吧。”空闊的大殿裏回蕩著幽幽嗓音。
一瞬間,魚貫而入。
“眾將聽令。”司代亦微微暗啞的聲音響徹大殿。
“在。”七百五十三個人無一不熱血沸騰,他們即將是暗影一族中注入的最新的生命力。暗影即將是他們的天地,他們是初展的虹霓。
司代亦好像也被感染了,聲音中隱隱帶著興奮:“沐氏紫衣罪大惡極,糾集烏合之眾妄想毀壞暗影,我暗影子弟何在?”
“戰,戰,戰。”所有人人高舉兵器,振臂呼喊,喊聲若雷鳴,若地動。隻怕站在刹血殿外耳朵都快聾了。
“刹血令出,不死不休。”一襲白紋黑衣將司代亦襯得愈發陰沉可怖,琥珀色的眼中又開始浮現那最毒的黑環瘴氣,未束冠的墨發,竟然無風自揚。
內力溢出將刹血令立於空中,刹血紫玉好像受到召喚一樣顏色漸變深沉,一股和浮沉眼底邪氣一樣的黑氣漸漸的將紫玉包裹,紫光乍現,凡暗影一族皆受命於令。
“殺!殺!殺!”所有人因受到刹血召喚無一不熱血沸騰,心中的嗜血因子暴漲,隻剩下無邊殺戮。
“受者聽令,電,主打先鋒,從榮華道直攻沐風閣。雷、雨協助電左右包抄,從東西兩邊直掃青木壇,血骷壇。楚驚邪,去南韓處理叛黨。若有異變自行處理,不許亂殺無辜,但凡有叛黨反抗一律,”司代亦微微頓了頓,慘淡的唇角微揚,顯得更加滲人,“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