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女生都會幻想自己穿著潔白婚紗的樣子,那一定是一生中最美麗的模樣,也將在那一天將自己一輩子的璀璨年華都交付給另一個人,然而時光荏苒,它總是會在你不經意間帶你去到你曾百般設想過的未來。
許曼雙換上了那夢幻的潔白紗裙,走出了試衣間,那件婚紗的花紋並不算繁複,但卻都恰到好處的點綴。
看著父母和那幾個死黨的驚豔目光,她迫不及待的轉過身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飽滿盈潤的紅唇,標準的鵝蛋臉,在這設計別致的潔白紗裙的襯托之下,清純間透著幾分脫俗。
自己竟然已經畢業五年了,仿佛昨天自己還依然是那個奔走於教室與寢室的女孩,然而現在的許曼雙每天都坐在雜誌社的電腦桌前,做著文字編輯,偶爾也會參與采訪,她的第一本寫她和他的終於出版。
肖黎昕的美術工作室這幾年來也發展到了一定的規模,然而再過一周,她便將成為他的新娘。
“曼雙!你穿上婚紗太美了,我真想馬上拍張照片發給你家阿黎。”唐萱琦笑著說。
“千萬不要!我可是說好要給他驚喜的。”這婚紗是肖黎昕將他親手設計的圖稿拿給婚紗店特別製作的,意義非凡,她特意今天試婚紗的時候不讓他過來,就是想要婚禮那天再給他看自己這最美的一刻。
他的求婚並不算浪漫,隻是在某天他牽著她的手走到街頭時,他問她願不願意跟他走一輩子,她當時毫不思索的便點頭,卻並不知道他這是求婚,還想著一向很少跟自己說情話的阿黎今天怎麼有這興致,他卻壞笑著說“你答應了。”
“我答應什麼了?”她滿臉不知其所然的樣子,就這樣奮不顧身的入了他挖的這個幸福的坑,將一輩子這輕飄飄的幾個字化為了一生的責任與事業,她和他就這樣結束了感情穩定的愛情長跑。
然而在一條小街的烤肉店裏,一個棱角分明的英俊男人一直悶著頭喝酒。
“曼雙馬上就要結婚了。”坐在他對麵的範越霖陪著他喝酒邊說。
“我知道,我收到了她的喜帖。”顧明澤悶聲說。
“我說哥們,都多少年了,她也要結婚了,你也有感情不錯的女朋友,還有什麼放不下的。”範越霖和他碰著杯,也大口喝著,“像我早就放下了,現在不也挺好。”他說。
“是!早該放下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隻是心裏總有一個東西總是在提醒著你你曾經最喜歡的女孩過幾天就要嫁給別人,你卻隻能說你它 媽全都忘了,忘得一幹二淨。”顧明澤似乎有些醉了,他的雙眼帶著微醺的朦朧。
若幹年前發生在你和某個人身上的故事,兜兜轉轉到頭來,你是沒法再和當事人聊起的,你們即使能麵對麵坐在一起,也隻能說些無關痛癢的廢話,那些真正打落牙齒和血吞的堅忍,那些長夜痛哭的寂寞和孤獨,還有那些今生再也沒法彌補的遺憾,你隻能配著酒,和曾經圍繞在那個故事旁邊的人,偶爾說一說而已。
然而,對於他來說,如果青春是烈酒,那麼,他曾為她認真的醉過。
許曼雙和肖黎昕的婚禮在海南島的室外舉行,這是她第一次承認她對他的喜歡的地方。她說不用教堂,她就喜歡臨靠海邊的感覺,他一一應允,說她要怎麼樣都好。
“曼雙,那個時候誰知道呢,你居然是我們裏麵第一個結婚的人。”唐萱琦笑著將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說。
化妝師為許曼雙戴上頭紗,她和舒茜都在裏麵陪伴著曼雙上妝。
“不過,妙說她本來想進來陪你的,可是出門的時候又各種狀況,又晚了。”唐萱琦說。
“她呀,還是和以前一樣。”許曼雙忍不住笑了起來。
“說到這,茜!你的男朋友呢,不是說今天帶過來嗎?”許曼雙問一旁已經換好伴娘服的舒茜,她的男友要不是當年追求她的那一個。
“他呀,偏偏這幾天公司派他出差了”舒茜說,“下次,下次一定讓你看!”
“不過曼雙,時間過得真快,好像昨天我們還繞著學校的操場走,那時候你總是盯著籃球場…”舒茜說著卻發覺自己似乎在這個時刻踩到了某條不該踩的線,忙不再說下去。
“就是啊,那個時候的我可傻了,還好有你不嫌棄我。”許曼雙沒有在意的笑著說。現在想起來時光總是最好的東西,它能夠像沙土般不斷的去掩埋,那一段時光比起一輩子來說實在是滄海一粟。
“曼雙,我來啦。”許曼雙聽見熟悉的聲音,她回過頭去,果然是蘇妙,她依舊保持著短發,但是看起來卻活潑可愛,她也已經換上了伴娘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