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那次事故之後,你究竟去哪了?”許曼雙吸了吸鼻子,從他的懷裏出來,抬頭問他。
他略微沉吟了一會,似乎陷入了回憶。
那天他被抬上擔架之後,他便陷入了昏迷,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麵前便是母親和父親焦急的臉頰,奇跡般的,父親居然會來看他。
他們一得到消息便一起乘坐了飛機過來,肖黎昕卻隻覺一動渾身都痛,他看了看自己纏著繃帶的左手,慶幸不是對於學畫畫的人來說最重要的右手。
“兒子!你感覺怎麼樣!我去叫醫生。”母親關切的說。
“我沒事,媽,你可以幫我查查許曼雙的傷勢麼,她也在同一家醫院吧。”肖黎昕說。
“我一來就給你轉了院,這是這邊最好的一家醫院,那孩子也出事了嗎?”母親問,肖黎昕的神色間卻滿是擔憂。
“放心,我幫你在之前那家醫院問問看,你就放心的在這裏養傷。”母親說,他這才放下了一點心來,至少事發當時他拚命護住了她,她的傷勢按常理來說應該不會太嚴重。
後來,母親便帶來許曼雙隻是受了點輕傷的消息,肖黎昕終於心安,慶幸還好自己護住她,可以代她受傷代她痛。他當時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有些可笑,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他再恨她竟然都不舍見到她有絲毫的危險。
但是,傻了也就是傻了,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奮不顧身的去救她,無論她當他是取暖,還是不愛他也好,隻要他還愛她就會這麼做。
“那時候,我父母將我轉院了,我也不是刻意不告訴你,隻是覺得你不會在乎,我知道你好好的也就夠了。”肖黎昕說。“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在擔心。現在想起來,真正愚笨的是那時候的我,居然一直懷疑你。”
“阿黎,別再自責了好嗎?那天,我真的很怕很怕,如果不是你保護我,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樣了。”許曼雙緩緩的說,那天一直都是她的陰影,隻要一想起來還會感到無比的恐懼。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那種要去鬼門關走一遭的感覺。
她正陷入痛苦的回憶,卻突然迎來了他的唇,無比溫柔綿長的一個吻,仿佛要讓她忘記那些通通傷心難過的一切。
“曼雙,還好,經過這麼多事,你沒有選擇離開我。現在彌補,還來得及嗎?”肖黎昕離開她的唇,揉著她的發絲說。“以後,我會不計一切的相信你。”
她看著他,點了點頭,頂著紅腫的雙眼像是要笑卻又要哭。她等了這麼久,執著努力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他的一句永遠相信。
然而另一邊,卻是坐在家裏躁動不安的唐萱琦,明天便是思齊出國的日子,這些天來他們根本沒有聯係過,似乎這一次,思齊也真的生氣了。
分手吧,說得輕巧,到底卻還是舍不得,她拿起鑰匙便出了門。漫無目的的在街頭閑逛,還是早晨,便人頭攢動著。唐萱琦發覺自己的歸屬地還是隻有酒吧。
她這一次或許不能夠衝動,必須好好想一想她和他的感情究竟值不值得繼續,唐萱琦走了進去,點了一瓶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她向來都是順著心生活,很少有過糾結,但是這次,她卻真的開始犯難。
她氣他參加了外國院校的考試居然都沒有告訴過她,卻突然有一天向她坦白他要走,他究竟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異國戀,她也並不想嚐試,她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適合她的那個人,因為他們總是搭不到一個調子上。
他曾眾目睽睽用她最厭煩的方式向她求和,他在她行李沉重的時候添亂,盡管那一大束玫瑰花她不舍得扔,便回家養了起來,一邊在電話裏罵著他一邊用許多小瓶子分插了很久,在紮到手的那一刻她真的煩惱的想要不再和他說話。
結束不一定就不是一件好事,唐萱琦苦笑著大口的灌了一口酒。
餐廳裏,許曼雙一直看著對麵的他,感覺怎樣都看不夠,以前那個讓她熟悉的他似乎又回來了,隻是,他的成熟魅力比以前更甚。她終於又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看他。
肖黎昕抬頭也看著她,對上眼眸的瞬間,他們的唇邊不免有了一樣的弧度,經曆了這麼多,他們都應該學會珍惜彼此。
“阿黎,那個工作室是你什麼時候創辦的?我一直以為你還是出國了。”許曼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