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雙錯愕的看著他,他也已經在大雨中渾身濕透。
“許曼雙,我最厭惡的就是你這副明明在傷害別人卻句句迫不得已一直在為別人著想的樣子。”
他微微挑著眉。用左手擦了擦吻過她的唇, 俊逸的臉頰上此時卻噙著一抹嘲弄的微笑。 如絲線一般的雨水從他的黑色碎發滴落。此刻,他的臉頰俊美得驚心動魄。
“別再自以為是。”他說完便留下呆呆的望著他的她離開,上了車。
那天,他接了雪滋甜品店的製作海報的單子,卻見到了許曼雙的照片,她甜美的笑容刺痛著他,當時,他便隻覺心裏密密麻麻的傷口又被喚醒。
看來,她果真不在乎,就算沒有他,她也會無比快樂,就算他受傷後下落不明,她依然能夠笑得那樣開心。
他的眉緊鎖,下巴繃緊,他在她心裏究竟占據多少分量。不過,這也不重要了,既然已經離開,又何苦再想。
但是他還是接下了這一單,畢竟甜品店的負責人從他創辦工作室開始就一直都是他的客戶。
這次,工作室裏負責接電話的梁雨姍告訴他有個奇怪的客戶打進來,一直在打聽他,她笑著說“黎,其實這樣的電話以前我也接過不少,好像是那些對你有意思的女生呢,你的魅力總是這麼大。”
她見肖黎昕不答話知道他對這個話題毫無興趣便又說“還有個客戶聲稱她們是一家大公司,非讓你親自前去麵談不可。”
他怎麼都沒想到那個“大客戶”竟然會是許曼雙,現在的她居然會以談工作為由偽裝成大客戶騙他過來,看來,他以前倒是真正低估了她。
他明明無法否決自己這幾個月來很想她,但是見到她卻又有一種恨不得又愛不得的感覺,心裏縱然千轉百回卻不讓自己在她麵前流露分毫,他不明白她既然過得那麼好為什麼還要來找他,讓曾因為這段感情百倍糾葛的他繼續找回痛苦。
他不想和她多說便離開,打完電話重新預約客戶後卻見到她隻身瘋了一般在雨裏麵慢慢走著。
他實在越來越捉摸不透她。甚至有質疑過她是不是知道他不會袖手旁觀,知道他無法不在乎她,所以刻意在雨裏走讓他看到,好讓自己顯得無辜,獲取他的同情。明明她是那個始作俑者,卻總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他明知自己不該再入她的圈套,卻居然隻能暗自承認這次她又贏了,沒錯,他確實無法做到看著她就這樣被瓢潑大雨淋著,於是便開車將她送回學校。想著他一定得和麵前這個女人劃清界限,不能再一昧的喪失掉平時的清醒。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為她心軟。
她卻在最後從身後抱住了他,他聽到她又叫他阿黎,她說她很想他,不知怎的,心底裏最柔軟的那根弦似乎又動了一下。
但是接著,她卻又說自己不會再打擾他,那麼一瞬間,他便隻覺有股莫名的怒意衝上腦門,於是狠狠的便朝她的唇吻了下去。
就算不再見,他也要讓她刻骨銘心,既然她不讓他忘記她,那麼,她也休想忘記,不能隻他一個人痛著,傻著。
許曼雙站在瓢潑大雨裏,看著他開著車子離開,第一次發覺,雨砸在身上原來也會痛。
肖黎昕看著後視鏡裏那個站在雨裏迷茫無助的她,漆黑的眼眸裏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他抿了抿唇,踩了油門迅速的打著方向盤離開。
肖黎昕到了工作室所在的那棟樓房前,停下車,脫下他身上已經全然濕透的西裝外套走進了工作室,梁雨姍驚訝的迎上前來。
“黎,你不是帶了傘嗎?”她看著發絲還在不停滴水的他。
“阿黎,你不知道你一走,雨姍一直在念叨你是不是沒帶傘,我們都說你那麼周全的人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結果你居然弄成這樣。”一名男生說。
肖黎昕微微笑了笑,將衣服搭在一旁,梁雨姍連忙將那件衣服拿過去,就像照顧丈夫的妻子一般。
“你不是去見客戶嗎?聽說你後來又約了之前推了的那個客戶,結果竟然沒有去,人家剛打電話來說你耍他呢,以後再不跟我們合作了。”那名男生說。
“臨時有事。”肖黎昕說。
他們卻望著他,一副你居然就一句話打發我們了,流失的可是一個客戶的樣子。
“我會跟他解釋清楚,以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肖黎昕看了他們一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