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雙,你怎麼這個點來了?今天沒你的班吧?”一名和她同時進報社兼職的同學奇怪的問她。
“哦,我來…拿點東西,上次有東西忘在這了。”許曼雙隻好編造了這麼一個借口,畢竟她不能說她隻是來找阿黎的。
然而,許曼雙回頭卻見到拿著一疊東西走出來的肖黎昕,她有些尷尬的輕咳兩聲。肖黎昕依然沒有看她,徑直將這一期排版的稿子交給了老陳,然後往自己的美編室走去。
許曼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著他走了進去,肖黎昕原本打算關門,見到她跟著進來,他也便沒有說話開始整理桌上的東西,似乎他的工作已經完成正打算離開。
許曼雙兀自站在門邊,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他現在一定煩透她了吧。她想著,悄悄往前麵挪了幾步,此時,這個小屋子裏無比安靜。
加上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仿佛這個屋子裏還是冬天,她其實是有些害怕這樣的他的,就像是初相識的那個時候一般,她都不敢用雙眼直視著他說話。
“阿黎…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她緩緩開口,手指不安的揪著衣角。
“我今天過來隻是想要問你,你是不是改了主意,還是打算…出國。”她囁嚅的問。
“你不是來報社拿東西的麼。”肖黎昕說,嘴角帶著一抹輕蔑的笑容,轉身看著她,“編造謊話起來果然順口。”
看樣子,剛剛她向同學編造借口的話被他聽見了,許曼雙見到他嘴角的嘲諷,然而,這次他並非是以前那般半開玩笑或者透著寵溺的冷嘲熱諷,而是對她真正的不屑。
他的神情和話語敲擊著她的心口,讓她感覺自己真的無法再堅持站在這個地方了。
她在他心底究竟已經變成了什麼樣的人?一個隻會欺騙別人沒有真心的人麼!可是,這根本就不是一件事呀,她隻是不想招惹麻煩才不對同學說實話,畢竟她們關係還沒有好到無話不說的程度,但是在他眼裏卻恰好又給了他一個“看清”她的機會。
“既然你這麼想,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許曼雙感覺到自尊心都受到了傷害,她咬著唇,捏緊了手中的圍巾對他說,“對不起,打擾了。”
然後她便轉身跑開,肖黎昕看著她消失的身影,唇邊那抹輕蔑的笑容漸漸消失,轉化成為了一絲脆弱,黑白分明的眸子低下依然是洶湧而來不能釋懷的情緒。他抿著唇,不自覺的將手中的那張A4紙捏出了一道印痕。
現在,他每次見到她,就不由的想用言語去刺傷她,但是,自己卻又會受著雙倍的痛苦。
許曼雙跑到擁擠的街頭,終於蹲下身,想哭卻又眼睛幹澀得哭不出來,最近似乎常常在哭,隻是那個梗塞在心裏的東西噎得她難受卻又咽不進去,隻要一想起他剛剛看她的神色,她便會感到刺痛。他現在對她隻剩了厭惡吧,那麼,她還找他做什麼?那隻會讓他更加厭惡反感而已。
許曼雙拿出那條圍巾,她,還是沒能將它給他,她也不打算再給他了。
他不知道像她一樣麵子薄的人這樣三番四次的去找他對她來說需要怎樣的勇氣,她都感覺自己為愛已經變成了一個勇士,這次不是她想當逃兵,隻是到了最後不免還是敗下陣來,或許她愈是去找他,越是會適得其反。
然而,在教室裏,楊若渝抬頭看了一眼那個背影,不由輕歎一口氣。伊凡似乎是真的放手了,有時候麵對麵的見到她還會向她輕輕的點頭示意,就像是普通的同學朋友一般,再無什麼交集。
她們之間餘下的似乎已經沒有了恨,隻有那絲若有若無的對彼此的牽掛,無論對方是否已經真的放下她們都不會再提,班上的同學漸漸的也很少提起,仿佛那之前隻是一段掀起了大風浪的小插曲,但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隻有她們自己知道心底裏總還會有一處空著。
“曼雙,你怎麼了?他說他要走嗎?”見到帶著一臉沮喪的神情回宿舍的許曼雙,唐萱琦連忙問。
她搖了搖頭,心灰意冷的放下包重重的坐下。
“他不走?”唐萱琦奇怪的問,他要不走,曼雙為什麼還這副模樣。
然而,她還是搖頭,抓起圍巾往床上一扔“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說。
“這個圍巾你沒給他啊!”唐萱琦拿起圍巾看著,“織得挺好啊,不過許曼雙,剛剛你兩是不是又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