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看起來十分高檔的小區,楊若渝拉著她走進了其中的一棟,梅子伊凡看了一眼周邊,她竟不知道她的家境如此優渥。
楊若渝掏出要是旋開門,帶她走了進去。她拿來了醫藥箱,坐在她的身旁為她處理傷口。
她用棉簽蘸了一點消毒的碘酒輕柔的在她臉頰上受傷的地方塗著。
“疼嗎?”她輕聲問,梅子伊凡蹙起了眉頭。
楊若渝放輕了手下的動作,視線緩緩的往下挪,她們的目光交織在了一起,纏繞著,她們的距離不知不覺已經無比接近。但是,就像是梅子伊凡第一次嚐試著吻她那樣,到了最後還是努力控製住了自己。
她們明明能夠看到對方眼中熾熱的情感,卻又還是不得不在糾葛中拉開距離。她們的眼中有著一樣的苦痛,一樣求而不得的無奈。
梅子伊凡頓了頓還是靠近了過去,想要最後由自己的心一次,因為那滾燙的心房讓她不能夠再保持清醒,就算這是最後一個吻也好,就算這是最後一次錯也好。
楊若渝猶豫了一會,卻還是閉上了雙眼。
然而她們卻聽見了鑰匙開門的聲音,就像心裏被猛烈的敲擊,楊若渝無比驚嚇的立馬站了起來連連退後了好幾步“完了!是不是我爸媽回來了,怎麼會怎麼會!”
她手足無措的說著,身子微微的在顫抖,心都跳到喉嚨口,她聽到鑰匙旋開了門的聲音,但是她家的門卻並沒有開,接著又聽到關門聲,她才發覺原來那是隔壁傳來的。
楊若渝終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剛剛高高掛起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還好隻是虛驚一場,不然被父母看到,不知道會有怎樣嚴重的後果。
“沒事了,伊凡。”她笑著對她說,卻見到梅子伊凡盯著她,目光裏剛剛的熾熱已經全然消散。
“你坐在沙發上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倒杯水。”楊若渝對她說。
“若渝。”她在轉過背時終於聽見剛剛一直都沉默的她叫她的名字,便連忙歡喜的轉過頭來。
“既然已經分手了,我們就不應該再牽扯不清。”梅子伊凡的臉頰上有著莫名的情緒。
“你還在恨我?我上次已經跟你解釋過原因了。”楊若渝說,感覺心裏有什麼東西梗塞在那裏,剛剛她熾熱的目光不假,她替她教訓那個輕薄她的男生也不假,看起來並不像是她還恨著她的樣子。
“沒有,我隻是放手了。”梅子伊凡緩緩的說,“你好好的去找個自己喜歡的男生,忘記我。”
楊若渝感覺眼眶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在閃爍,似乎一切都已經覆水難收。她對她這麼說,讓她有一種真正要落幕的感覺,心裏隻有黝黑一片的舞台,然而那沒有任何光亮的舞台上隻剩了孤零零的自己。
“以後,別再穿成這樣去那種場所。”梅子伊凡站起身來,對她說,每句話都像是赤著足在荊棘上每走一步,都能夠感覺到被一道一道劃出的傷口。
“就像在學校那樣,穿得普普通通的,當一個好學生,也別學著我抽煙。”她說。
楊若渝擔心淚水就要從眼眶落下來,她能夠看到她眼中對她的關切還有最後不得不割舍的苦痛。
“我去倒水。”楊若渝擔心淚水掉落,低下頭走到飲水機那邊,心神全無的取出杯子倒了一杯水,她並不知道她為什麼還要穿成這樣天天去桌球室,因為這裏是她以前和伊凡一起來的地方。
她在學校已經變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學生,於是她隻能夠在桌球室找尋曾經和她一起的感覺。
她拿著水杯轉身給梅子伊凡送了過去。
她真的不想要再聽她說那些就像是訣別的話語,她步伐沉重的走過去,然而客廳裏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她連忙走到門那邊,見到門虛掩著,並未關緊,怪不得她並沒有聽見關門聲,她是趁她倒水時候匆忙的離開了嗎?
楊若渝就像失了魂魄一般關上了門,滾燙的淚水灼傷著臉,這次,她是真的走了,向她宣布離開她的生活,就連道別一句也不曾。
梅子伊凡走到小區門口,又回頭望了一眼,似乎那棟正閃爍著燈光的便是她的家, “若渝,一定要用你的快樂告訴我我的放手是對的,別管我有多麼不舍。”她在心裏輕聲對她說。
今天,她才知道她住在這樣一個高檔小區,她便開始想如果若渝沒有跟她,或許會當一個乖乖女,接受所有人的寵愛,不會跟著她混跡酒吧和桌球室,更不會遭受那麼多的白眼過著不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