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韓紫歆,是許曼雙。”思齊破天荒的插了一句。
聽到這,肖黎昕終於停筆抬起頭望了思齊一眼,“嘿嘿,我就隨口一說。”思齊見狀連忙笑著說,肖黎昕卻並沒有用他慣用的“一針見血”的話語反駁。
夜已深,男生宿舍裏連最愛打遊戲的阿寬都已經睡熟,鼾聲此起彼伏著,肖黎昕終於趕完最後一筆,平時肖黎昕常常是提前把雜誌社交給他的任務完成的,他向來很有原則,絕不拖拉,今天是第一回拖到晚上才畫,明天上午就得交畫稿。
他站起身來,肩膀有些酸痛,他想起那個在他麵前掛著眼淚一臉無措的她忍不住嘴角有了幾絲笑意,原本的疲倦也少了幾分,他看著畫稿卻覺得很值得。他做不到將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診所,特別是在她最為脆弱的時候,他願意現在加班而用那些時間去陪伴她。
“許曼雙,你可終於接電話了,這幾天你鬧失蹤麼?”範越霖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許曼雙這幾天都沒有開機,不知道為什麼,她和顧明澤分手後,有好幾天都希望自己能夠不聽不看曾經的回憶,不希望外界的打擾,所以她才一個人離開,沒有告訴他們。
“過兩天我們火車站見。”範越霖說。
“我已經在學校了。”許曼雙沉默一會兒有些歉疚的說。
“什麼!許曼雙你沒事吧”他問。
“能有什麼事,隻是我自作主張了一次而已。”許曼雙說。
“你這跟我說話能不深奧麼!”範越霖不明就裏,許曼雙想著看來顧明澤還沒告訴他他們已經分手。
“你安全到了就行,掛了啊!”他還是這樣神經大條,許曼雙忍不住輕笑,所以她能和範越霖成為朋友她實在榮幸得很,他從來不是個思想細膩的人,所以她很輕鬆,不用偽裝不用應對,因為他從來不會逼問她。
“顧明澤你小子怎麼回事,你放心讓你女朋友一個人上火車去學校麼?”顧明澤一接電話便是範越霖對他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他說她一個人已經上火車回了學校?顧明澤眼眸中閃現出幾絲複雜的情緒。
她可真夠決絕,看來她實在是沒有挽回這段感情的想法了,他不覺握緊了手機,不過他早該知道,她有多冷漠,從他第一次決心找她那天她就是冷漠得仿佛不認識他一般,他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她的冷漠相對。
可是他也會累,總是等待著她,才能求得她的一絲憐憫麼,他冷笑,既然她不懂得珍惜,那麼他也用不著再去看著冷漠相對的她心痛,也不用再像個傻子一樣總是站在她的樓下永無止盡的一直等。
“我不知道。”他聲音淡漠的回範越霖。
“你們吵架了?”他問,他聽出來了一些不對勁。
“分了,所以你現在也別煩我。”顧明澤說著便掛了電話,他們指責的都是他麼,他看著醫院白茫茫的一片,隻覺心中有些煩悶。
捧花從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眾人的笑鬧聲,新娘嫋娜的倩影,許曼雙不曾隨人群挪動步伐,不爭也不搶,卻瞥見顧明澤英挺的輪廓,捧花被旁邊伸出手的人搶去,許曼雙心中還是有著些許遺憾,那新娘轉過身,卻是身著潔白紗裙的陸瞳,那麼新郎呢?
許曼雙猛的睜開眼,額頭上已滿是汗水,她將那個清晰的夢境拚湊起來,看來夢中莫非是陸瞳和顧明澤的婚禮,她甩頭,想要忘記那個夢,窗外的天已大亮,梅子伊凡已經不在寢室,應該是又出去兼職了。
校園的那條林蔭道依舊綠意盎然,隻偶有幾片泛黃的葉子等待著離開枝頭落下的那一天,許曼雙走過那條林蔭道,實在是百無聊奈,原本以為換一個環境會好一些所以才提前來學校,但似乎效果不大。她慶幸路上隻有寥寥幾人,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她臉上低落的神色,都已經和他分手將近一個月,可是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會經不住的想,為什麼偏偏陸瞳還會再次出現。
忽而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喊她,她的眼神這才有了焦距,左右回望著,見到一身淡紫色格子襯衫的肖黎昕,他果然和她一樣喜歡那種淡雅的顏色,肖黎昕身旁還有一名男生,個子比他要低上半個頭,單眼皮眼睛並不大,但看上去也算有味道,隻是站在肖黎昕的身旁便不得不淪為了陪襯。
“叫你好半天,終於聽見了。”肖黎昕身旁的男生說。
“你認識我?”許曼雙奇怪的問。
“當然了,能讓阿黎多看幾眼的女生我能不認識麼,許曼雙對吧,我們美術班的估計都知道你了。”那男生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