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些明白唐萱琦當時的行為,因為這種胡亂猜疑的折磨不得不促使她暫時放下麵子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過來開門,開門的人便是他,她終於見到了這張她一直都思念著的麵孔,但是他的臉頰看上去似乎有一點倦容。深褐色的眸子並不像從前那般神采奕奕,他見到她的那一刻神情十分驚訝。
“曼雙,你怎麼會過來?”
“你不願意見到我?”許曼雙問,為什麼他的神色間並沒有多少見到她的欣喜。
“怎麼會,進來吧。”他說。他的家裏有些冷清,父母都不在,似乎隻有他一個人在家。
“你最近究竟在忙什麼?你上次答應過我的你還記得嗎,還是你又要說你在打遊戲所以忘記了?”許曼雙原本不想這麼單刀直入的切進正題,但是卻憋不住這些疑問,他既然整天待在家為什麼卻那麼忙。
“曼雙,以後我會告訴你。”他說。這些天沒見,她覺得他變得越發陌生。
“現在不能說?”她問。
“對不起。”他的眼中有著幾分歉意,最近他確實對她有所虧欠,隻是有些事情他現在還並不想告訴她。
許曼雙隻覺心裏帶著些許涼意,他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想要拚命拉扯近,卻反而越來越遠。他為什麼什麼都不肯告訴她?難道她就不值得被信任?
屋外卻忽然有敲門聲,他前去開門。許曼雙以為是他的父母便禮貌的站起身來,卻見到一名有著齊肩長發的女生站在門口。她有著溫婉好看的熟悉眉眼,五官秀麗依舊,隻是化了妝。許曼雙看著她卻隻覺頭頂有什麼轟的炸開,胸口有些悶得喘不過氣來。
那女生見到許曼雙也愣住了幾秒,“澤,看來我來得似乎不是時候。”她在回過神之後溫柔的對他說。
“陸瞳,真巧,好久不見。”許曼雙隻覺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身體不受控製般強裝鎮定的走上前去對她說,甚至還擠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是哭是笑的笑容。仿佛她和她隻是很久不見的高中同學。顧明澤有些憂心的看著許曼雙,她這樣鎮定的反應反而讓他心慌,不吵不鬧,甚至都不向他要解釋。
但其實她已經連要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不肯現在告訴我,也終於知道你為什麼不想讓我來,為什麼要總是跟我說對不起,可是你不知道對不起說得太多隻會更顯得廉價。”她轉過身對他說,眼中是交雜著的痛楚,就像心髒被撕裂開,沉沉的下墜,卻探不到底。
“還有,我其實是個很好打發的女生。如果你不喜歡我了,可以直接提出分手,我不會糾纏你,你也沒有必要因為顧慮到我這個喜歡了你四年的傻子,而去演一場等我一整晚的戲。”她說完不待他說話便轉身離開,卻沒有注意到他和她同樣痛苦的眼神。
她終於知道了一切答案,或許那天因為打遊戲而忘了她從一開始就是借口吧,她懷疑過真實性,但卻還是決定傻傻相信他。或許因為他對她心有愧意,所以才等了她一整晚來求得她的原諒,但之後卻漸漸和她淡了聯係,以她的猜測,或許他一直在等著他和她完全結束的那一天。
等她慢慢戒除她對他的依賴,戒除每天的電話和短信,讓她完全找不到他,再功成身退,理所當然的重拾舊愛。她都懂了,他現在不願意和她說,是因為時機未到或者他當著她的麵說不出口,畢竟他們也曾甜蜜幸福過。
但這次她卻沒有哭,或許痛到麻木就是現在這樣吧,思維格外清晰的分析著這一切,神情格外鎮定,她的手機似乎一直在震動著,她卻不明白,他還要和她說些什麼,莫非他重拾舊愛還需要她的一句祝福麼。
她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按下了接聽鍵,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聽到電話那頭的他的聲音,她隻知道自己十分冷靜的對電話那頭的他說“分手吧。”便掛了電話,她不願意再多說一個字。
過路的行人依然有說有笑的在走著,街道依舊繁華,她的世界卻仿佛一夕之間已經坍塌,但這個真實的世界卻依然井然有序著,並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悲傷而改變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