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雙看著他們的背影,沒有挪動腳步站在了原地,眼中的淚都要淌出來,他估計都不會再搭理她了吧。
"怎麼了?"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來,許曼雙回過頭卻見到那名看起來十分眼熟的清秀男生。
許曼雙眼下正積壓著一肚子愧疚,她便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什麼!阿黎的相機進水失靈了?這可是他最寶貴的東西,平時他對人都特和善,你弄壞他什麼東西都不會計較,可是就有兩樣東西不行,一個是畫筆,一個就是相機。"
"誰碰他相機都跟要命似的,更別說把他相機弄壞,那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那男生不可思議的說。他想起上次他室友沒經阿黎同意就拿起他的相機要借走,被他冷冰冰的一句話堵得硬是再也不敢提。許曼雙聽到他的話,輕輕歎了一口氣。
“你也別太緊張,說不定阿黎對你會寬容些。”他見她憂慮的樣子,連忙安慰她。
當晚,許曼雙都沒有任何心情去吃飯,一個人在古鎮裏遊蕩著,她不知不覺又走回了開頭和他一起從船上上岸的地方,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然而古鎮的燈籠都已經亮了,在夜色中格外有一種古典的美。
兩岸那些搭著的小吃棚更是格外熱鬧,都坐得滿滿當當。
許曼雙坐在岸邊,看著一艘艘船隻依然打著燈籠載著遊客過去,船夫甚至還頗有興致的唱起了當地的民謠。她隻覺自己一個人十分孤寂,抬起頭,見到天邊那輪清冷的月,肖黎昕,他就像那月,而她以後真的隻能遠遠觀賞那輪月了,她感歎。
許曼雙不由想起今天她還曾這樣問過那名清秀的男生。
"那個相機一定很貴吧。"
"不是貴不貴的問題,阿黎從不計較這些,他隻計較是否是他看重的東西,你知道一名攝影師最寶貴的是什麼嗎?"他說。
當時許曼雙搖了搖頭,"當然就是相機啊,相機都沒了那還怎樣當攝影師呢,就像畫畫的人沒有了筆一樣。"
而她卻讓他今天荒廢了一天的時間。陪著她劃船,濺了一身水不說,相機也壞了,她弄壞了他最看重的東西。想起當時他緊蹙的眉還有第一次對她說出的嚴厲的話語,後來他雖然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但是她卻能看出來,他有多在意。
想著想著,越想越是覺得自己錯大發了。而且還沒法補救,要說修吧,每月隻是拿著點家裏給的生活費的她根本也付不起那筆費用,畢竟那部相機看起來並不便宜,她鼻尖一酸,眼淚還是淌了下來。
"許曼雙。"如果她沒聽錯的話這應該是肖黎昕的聲音吧,可是,他怎麼還會搭理她呢,這一定是幻聽,她低聲啜泣著。
卻有一隻手將她一把拉了起來,於是滿眼淚水的她便對上了一雙此時帶著怒意的十分好看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