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海上來了台風,是禁出海的,沒有船隻經過,怎麼可能有人救我們的兒子。算命的能信?”翁軍臉上帶著悲戚之色,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他不但頭發全白了,臉上的皺紋也多了,神色更顯憔悴。
“不信?為什麼不信?算命的說我兒子福大命大,我兒子一定就會沒事。”鍾芸厲聲地說道。
“這一場法事還是要辦,萬一……讓阿翌能投個好胎。如果我們的兒子真的沒死,那我們頂多是花一筆錢,給兒子辦個葬禮,說不定還能給兒子添福氣。”翁軍長歎一聲,無力地說道。
天知道,在那樣的風大浪大的海麵上,能生還的機率有多少?他說的,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阿翌……我的阿翌……”鍾芸卻突然崩潰大哭,就連她自己也知道,翁翌沒死不過是癡人說夢,“宋眠眠……我要你以命填命……”
鍾芸的眼裏閃過一絲淬毒的光。
翁翌的送別儀式,幾乎所有上流社會的人士都到場了。
宋眠眠穿著黑色的衣服,捧著一束黃色的菊花,站在靈堂外。
她戴著黑色的墨鏡,墨鏡下,早已淚流滿麵。
她抬著沉重的步伐,並沒有進入了裏麵,隻是站在人群外,朝著那空著,隻放了一套衣服的棺材鞠躬。
翁翌,對不起。
不管你父母如何地厭惡我,我也要來送你一程。
宋眠眠的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心口處,如果可以,我情願那天晚上你沒有出現過。
就算是死,也是應該由我自己來承擔。
宋眠眠的眼前,浮現出了翁翌活力四射的樣子,他嫉惡如仇的模樣,玩世不恭的模樣,巧舌如簧,卻深情專一。
那個曾經魅力四射的男人,再也不會再出現在眼前了。
天空有一朵黑色的雲飄過來,一如靈堂裏,壓抑陰霾。
宋眠眠捂住胸口,透過墨鏡,透過重重人影,她看到翁軍老眼含淚,虛弱得幾乎下一秒就能倒。
鍾芸坐在那裏,泣不成聲,這兩個白發送黑發人的老人,不過幾天時間就已經蒼老得不成樣子。
對不起!
宋眠眠朝著他們的方向鞠躬,然後轉身離開。
一位黑衣男子走上前,在鍾芸的耳邊耳語了兩句,鍾芸霍地一下站了起來,一雙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宋眠眠離開的方向 。
宋眠眠!這個女人居然敢來玷汙自己兒子的靈堂。
宋眠眠出了靈堂,迎著大風,隻覺得雙眼都被迷住了。
即使她戴著墨鏡,還是看不清楚現場的景物。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宋眠眠的跟前,宋眠眠的腳步頓住,快速擦去臉上的淚,收起了悲傷,皺著眉看著把自己截下來的車子。
“上車!”車窗降下來,霍天澤穿著黑色的襯衫,戴著黑超,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顯得更加的神秘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