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大法師微微點頭:“回師叔,弟子此次離開八景宮來到五莊觀,正是奉了大老爺的法碟來的。我次來的目的,是為了青鬆師弟的事。”
鎮元子聽了臉色微微一暗,他隨即歎了口氣:“唉!教不嚴,師之惰。青鬆墜落修魔者,完全是我這做師傅的不合格,對他疏於管教了。”
玄都輕輕搖頭:“唉!青鬆師弟六根不淨,心生貪嗔二念,這都是他自己修行不夠,才造此惡業。大老爺傳下法蝶,青鬆罪孽深重,要剔除他的仙骨,消去仙籍,把他的元神壓在麒麟崖下七百年以贖其罪。”
鎮元子一聽身子一搖晃:“什麼?要消去仙籍,這,這----。”鎮元子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別看他命黃巾力士打了青鬆八百火龍鞭,可從沒想過要消去青鬆的仙籍。被剔除仙骨,就成為凡人了,但還是可以重新再來,隻要潛心修煉,還是有再次成仙的希望的。可要消去仙籍,那他就生生世世不能再成仙了,永生永世墜入輪回,再與仙道無緣。
劉清雲也沒想到老子會如此重責,劉清雲以為最多會剔除仙骨打入輪回,沒想到竟然會消了仙籍。劉清雲回頭看了看一邊的蘭瑞芯,就見蘭瑞芯微微皺眉對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劉清雲歎了口氣,微微上前一步:“玄都大法師,消去仙籍,這懲罰是不是他重了,依我看,隻要剔除仙骨,打入輪回讓他重新修行就可以了。”
玄都大法師打了個輯手:“善哉善哉!劉小友,此事大老爺發下了法碟,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無從更改。青鬆惡業太深了,以他犯下的罪過,按照天規永墜畜道都不為過,大老爺這樣發落,已經是皇天開恩了。”
劉清雲輕輕地歎了口氣,看著一邊臉色暗淡的鎮元子搖了搖頭,玄都大法師已經把話說絕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呀?去找老子說情?說實話,劉清雲還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身份,老子的身份太高了。
鎮元子深深的吸了口氣,說實話,鎮元子見老子也怵頭,鎮元子是鴻鈞的記名弟子,老子是親傳弟子中的大弟子,雖說他們是師兄弟,可鎮元子在老子麵前往往都是以晚輩自居。在大師兄麵前,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這事老子已經作出決定,他也隻能聽從了。
玄都大法師勸導了鎮元子幾句,隨後話鋒一轉:“師叔,玄都有師尊的法碟在身,不能再耽擱了,懲治了青鬆之後,我也該回去交旨了。”
鎮元子一聽,他閉上眼睛點了點頭,玄都捋髯看了看鎮元子,輕輕搖頭,看鎮元子的神情他也知道,鎮元子心裏不好受,可師傅已經傳下法碟,事已成定局,這也是無奈的事情。
玄都大法師手拄龍頭扁拐,走出了大殿,看樣子他要執行老子的法碟了。劉清雲和蘭瑞芯對望了一眼,緊跟著出了大殿,鎮元子不忍看那一幕,沒有跟出來。
玄都大法師走到被打的麵目全非的青鬆麵前:“青鬆師弟,可認的為兄啊?”
青鬆慢慢的把頭抬起來,甩頭把發劉子甩到腦後,看了看玄都大法師。青鬆隻做了這麼個簡單的動作,就把他疼得出了一身的冷汗,現在的青鬆,視線都有些模糊了,他攏了攏眼神,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玄都:“你,你,你是玄都師兄?”
青鬆的話說完,他慢慢的低下了頭,麵現愧色。玄都歎息的搖了搖頭:“師弟呀師弟,你真是膽大妄為呀!讓我說你什麼好哇?竟然棄道從魔。鬧到如今的地步,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走出來的呀!今天我奉大老爺的法碟而來,要剔除你的仙骨,消去仙籍,把元神壓在麒麟崖下七百年以贖其罪。師弟,你可有什麼說的呀?”
青鬆聽了眼睛都瞪圓了:“什麼?消,消去,消去仙籍?不,不,師兄,我不要消去仙籍,不要消去仙籍。師兄,您慈悲,向大老爺講講情,不管怎麼處罰我都行?千萬不要消去我的仙籍呀!師兄,求求你,千萬不要消去我的仙籍呀!”
玄都大法師默默的搖了搖頭:“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要不是你心中貪嗔二念難消一意孤行,又哪會有今天呢?”
青鬆不斷的搖頭:“不,不,不-------,我不要消去仙籍,我不要消去仙籍。師傅,師傅---,弟子知道錯了,師傅,您看在往日師徒的情分上,去求求大老爺,不要消去我的仙籍。師傅,求求您了。”
鎮元子在大殿裏沒有出來,但一聲無奈的歎息聲從大殿裏傳了出來:“唉-----,青鬆啊!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以你造下的惡業,本該永生永世墜落畜道,你大師伯如此處置,已經是法外施仁了。你叫為師如何去開這口哇?”
劉清雲聽著鎮元子無奈的聲音有些心酸,師徒之情這麼多年,也難怪鎮元子難過,看著這一幕,劉清雲咬了咬牙,到了這時候,自己也隻能試一試了,看能不能救下青鬆,保住他的仙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