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院子裏的雪化得差不多的時候上京傳來了法式善病逝的消息,琳琅低著頭,突然想起那日在草原上的法式善,才十八歲的少年一雙眼睛明亮得很,嚷嚷著說中原人那句話:“大丈夫當馬革裹屍!”她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筆,紙上是寫了寥寥數字的信。“父親大人膝下:昨得手書,反複閱之。自會寧一別已三載,甚以為懷。輾轉顛沛,不甚辛酸。母親年來久病不知今可無恙?春寒料峭,望善自珍重。草率書此,祈恕不恭。 不孝女琳琅恭請崇安。”她折好信交給門外的那人:“勞駕三爺了。”那人輕聲笑道:“姑娘客氣了,應山定會早日送到。”她不多言,轉身折了院子裏的花遞給那送信人。“這花名喚錦衣人,偏生在這春寒料峭時令,三爺此行是要往北疆去的,琳琅身無長物隻好折花相贈。”她笑得淡然,左頰上一個淺淺的笑渦,“三爺別嫌棄。”

“多謝了,告辭。”s

那人出了門翻身上馬,馬蹄聲漸漸遠了琳琅才回了屋子。瑞腦未銷香氣熏人,一時間卻有多少似曾相識的麵孔從煙裏鑽了出來掙紮著鮮活。

琳琅伏在桌案上,閉著眼眉頭緊皺著歎道:“當真是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