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哈哈咳嗽著笑了出來:“玄真子逃走後是我接手的懸瀑峰,我自然是你師叔了。你在這裏呆了太久不知道不要緊,可這不變的事實你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
這是李凝說的第三句話了,這第三句話中果然有了讓寧風月吃驚的話題。
“玄真子逃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聲音竟然是咆哮著吼出來的,尖銳而又淒厲宛似是九幽地底傳來的冤鬼哭號。
李凝聽得都有些頭皮發麻,但他怎肯失去了這個多說一句話的機會?頓即道:“玄真子害我朋友死去,宗門內容不得他,我李凝也絕不放過他!”
寧風月冷笑了起來:“他害死的是你朋友,又不是你與你何幹?”
李凝道:“既然害死的是我朋友,那與我又如何不相幹?其實你不應該殺我,咱們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出去吧!”
“出去?出哪裏去?”她這才恍然發現自己身上沒了鐵索,恍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黑漆漆的空間裏。這處空間對神識有著很大的阻礙力,她果然發現那處緊封的石壁,還有那八根鐵鏈擰成的手印。
她淒厲的尖叫了起來,似乎回憶起了過往的重重。一時之間,四周盡是空氣爆炸的聲音。李凝瞬間被炸的皮開肉綻,但他卻愣是一聲都不肯哼。這個時候誰若打擾寧風月這個瘋子,那便是真真的找死了。
待寧風月發夠了瘋,才又恍惚的平靜了下來:“我怎麼會在這裏?我不是該在石室的麼?”
“恕我陣法不如玄真子,沒法子。我本來打算救你,哪知道反而把我們兩個都給困在了這裏!”李凝歎氣道。
此刻他脖子上沒了寧風月的束縛便極是貪婪的呼吸了起來,隻因他知道一個不慎恐怕自己下一次呼吸又要被寧風月給剝奪了。
李凝情不自禁的撒了一個不痛不癢的謊,但寧風月卻是信了。如果不是他救自己,那自己如何逃脫了那處鐵索?如果不是他救了自己,如何又中了玄真子的圈套?
旁人不知曉玄真子的狡猾,她寧風月卻是一清二楚的。
一想到玄真子,她又要發瘋。嘶啞著聲音問李凝:“你會那麼好心救我?”
李凝道:“我是你師叔,若不救你誰來救你?”
這話李凝說的是理直氣壯,倒讓寧風月那冰冷如鐵的心有了一絲的暖意。隻可惜千年的寒冰哪會被那小小的陽光給融化?瞬間她又怪笑了起來:“笑話,我在世上沒什麼親人了。你安得又是什麼好心?會來救我?”
李凝道:“救沒救你你自己不會看麼?你此刻身處何境?若非是我出手,你離開的了那鐵索麼?”
寧風月愕然,但依舊不甘心的喝道:“那你說你救我之前看到了我什麼?”她嘿嘿獰笑:“你是不是看了我的身子?摸了我的身子?甚至還對我做過什麼?”
李凝愕然,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頓時心中暗道要遭,好在他下意識的動作並沒有引起寧風月的注意。李凝搖頭苦笑,寧風月不提還好,一提之下李凝瞬間回憶起了初次見寧風月時她赤身的場景。若說這般的女子一覽無遺的在你麵前你不動心的話,那純是假聖人了。李凝此刻想起過往種種,發現自己居然沒有趁機起壞已經實屬難得了。難不成自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此刻李凝哪裏敢想那許多?他卻又迫不及待的回答:“若說沒看那是假的!但我非是禽獸不如之輩,怎會做禽獸不如之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若要殺我便殺我,總之你須知道除死之外無大事。你殺了我後這世間便少了一個真正關心你的人!”好吧,李凝承認他又說謊了。
空氣中一陣暴動,李凝暗道不妙,沒想到這寧風月果真聽話的緊,自己話音剛落她果真就殺了過來。情急之下李凝大喝:“慢著!”
寧風月撲擊而來的手停在了半空,她咬著銀牙冷笑:“嘿嘿,你果真還是怕死的!”
李凝自輕輕的道:“你殺了我後,務必找到玄真子替我殺了他。到那時希望你把他的頭放在宗內一個叫張揚的墳頭上替我每年清明時祭拜一下!如此,你動手吧!”好吧,李凝果真還是承認自己說謊了。
寧風月一怔,癡癡的看著李凝。良久怒罵道:“我是你什麼人憑什麼要替你做這些事?要祭拜你自己去祭拜,至於玄真子那是我非殺不可的誰也不許搶!”
看她狀若瘋狂的樣子,李凝不禁暗自鬆了口氣。至少命是保住了,以後的事情自然以後再說!
此刻二人被困在這莫名的空間之中,寧風月不懂得陣法之道。李凝替她解答道:“破除陣法需要真氣,此刻我半分真氣也無。須得修習片刻,待身體稍微複原時方有破陣的能力!”好吧,李凝這一次還是又說謊了。可是此刻不說謊能成麼?他可沒有本事預料寧風月何時又會發瘋又想殺人!若不能早早的準備保命的手段,李凝哪裏敢跟她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