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臣就直言不諱了!”楊忠說著感激地望了一眼紀楚含,同時心底感歎:幸虧是這大皇子當了太子,若是太子之位落了四皇子的手裏,也不知這世道會成何樣!
“您說便是。”
得到了紀楚含的首肯,楊老點了點頭,隨後講道:“懷玉郡主畢竟乃我大都之子民,大都應派人前往將其帶回。也是盡了大都的一份人情,要讓天下人看看,朝廷不是什麼隻敢言不敢行之列,然,此次前往,並非是以救回郡主為名義,而是以……”
“逮捕寇賊的名義?”
紀楚含跟著講道。
楊老見狀,立馬點頭。
“大都可以出兵,一來是將郡主帶回,而來也是幫蒙古一把,此乃一箭雙雕之計,也是現今看來,最適合之計謀,不知殿下感覺如何?”
紀楚含瞄了一眼楊老,麵無表情。
沒想到思來想去,最終的答案,仍是如此。
隻是,這楊老可知齊崎之實力?
有幾成的把握,能贏這仗?
畢竟,完顏與齊崎交戰數年而未分伯仲,事實依舊擺在那兒!
“殿下有何憂心之處?”見紀楚含依舊猶豫不決的模樣,楊老納悶道。
“不知楊老可曾與齊崎一族交過手?”
“未曾。”
“那您有又何把握能贏這一仗?”
楊老聞言,卻是一笑,隨後語氣裏帶了幾絲嘲諷:“老臣是不敢言能勝這一仗,然,老夫敢言,無論我軍勝或不勝,懷玉郡主都不會受其傷害,是否?”
“……”頓時,紀楚含啞口無言。
楊老所言極是。
就現狀來看,江詞的境地不會遭到哪裏去。
而大都出兵,帶回人是首要目的,幫著蒙古剿寇,反倒是順便之事。
若江詞不死,那也無謂什麼贏不贏了。
何況,就因是如此,所帶人馬依舊不會過多。因而大都傷亡恐也不會過多。
“那就暫時如此吧,到時,可否請楊老主持軍隊?”
“在下萬不敢辭!”楊老見狀,當即便抱拳下跪,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紀楚含見到了,卻也未言多。
等楊老走後,元祈猛的便是一回頭,怒瞪著紀楚含:“你怎可就如此答應了他?你難懂不知,楊忠這老狐狸,針對秦王,針對整個秦王府嗎?”
“那你說說,我們還有什麼理由可以動用軍隊?”
“為何一定要動兵?!”
“若不動兵,那還有人手?你也不是不知,懷玉的處境吧?她就在齊崎的腹地,在那領頭的身旁!難道派刺客前去刺殺齊崎的領頭?”
“這有何不可?”
“若是刺殺不成,惹怒了他,傷害到了懷玉怎辦?”
“難道你出兵就不會惹怒他?!”
紀楚含聽著,眉頭緊皺。
話是這麼說,但是……
連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懂自己為何如此想動軍隊!
元祈這時候忽然甩袖:“總而言之,請你好好想想吧!”
紀楚含盯著元祈離去的身影,遲遲沒有再言一句。
時間過得很快,傍晚之時,楊老已經製定好了計謀,決定夜襲。
蒙古可汗也知道了此事,當楊老表示其此番前去還是為了順道掃滅齊崎一族時,蒙古可汗當即拍手叫好,並表示願意助其一臂之力。
一切靜待夜半時分。
蒙古·齊崎
江詞剛剛吃完晚飯,拖拖拉拉地走進了自己的蒙古包。
當見到床榻之時,猛然,她便身形一倒,撞進了床的擁抱。
真的是累死了啊!
江詞有氣無力地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見到自己的手滿是鞭痕與汙泥。
一想起自己剛剛還就這麼吃了飯,頓時欲哭無淚。
實不相瞞,她現在這個模樣,前者是因為齊崎那個家夥,後者,還是因為齊崎這個家夥!
為什麼她的馬不聽騎在她身上人的話,反而通聽一個站在一旁,說說閑話的人的話……
他說跳就跳啊!有沒有看看她的態度?
這回,江詞是連罵齊崎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在床上滾了滾,雙眼緊閉,心裏想著等會她去洗洗就睡……現在先讓她休息會兒……
就在這樣的心裏暗示之下,江詞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卻忽然聽到有人在她身旁大喊了一聲:懷玉!
她猛的一顫,卻沒有動。
是她幻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