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楚含盯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目光如虎。
這種似是劇毒一般的目光,直叫江詞忍不住發抖。
原來,過了這麼久,這男人身上那股暴戾依然留存。
隻不過,唯獨是對她開了一條通行令。
在如此漫長的這段時間之內,直叫她硬生生地忽略了這些細節之處。
江詞麵目表情地也望著紀楚含。
紀楚含卻忽然低垂下眼眸,沒有再看江詞,原是他怕了。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又是惶惑,又是無奈。但有一種情感是最為溢於言表的,那便是憤恨。
至於憤恨什麼?
既有他自己的,但也有江詞的。
但更多的是他自己。
他憤恨的,是自己的無能。
他沒有忘記江詞為何會離開他。若是他當時就呆在江詞的身邊,恐怕江詞就不會忽然失蹤。
他竟是到了這蒙古才調查清楚,拐走江詞的正是當初冥教的細作。
要不是江詞經明,
善於處事,在葉府中混得風生水起,否則都還不知道該去哪個窮鄉僻壤之地找她!
而最搞笑的則是,他竟然隻光光是在京城之中尋找,也不打聽打聽外麵的風頭。最終卻是被元祈占了便宜!
而這一切都自於自己的失職。更是他的無能所導致的。
紀楚含!你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又何況是說要與她朝朝暮暮?
而到了現在,就連他的憤恨都猶如是小孩發脾氣那般,毫無根據地便是怨她。
江詞為什麼會出帳,這種事情,要了解清楚,就算不能當麵問完顏兆,但總能直接問問她身邊的婢女不就得了?
何必在這窮追著不放?
甚至一度,對於她這番話更是懷疑?
但是,若是要他現在認錯,他卻也是絕開不了口。
不光光是因有外人在場,更是因為他有生以來的那種傲氣。
想到這裏,紀楚含歎了口氣,隨即便轉過聲,一個人落寞地離開。
江詞愣在那裏,有點不知所措。
明明她沒有錯,可為何見到他這副神情,她卻有那麼一絲難過?
可她也沒有開口挽留,更奇怪的還是,當紀楚含離去之時,她心底甚至還帶著一絲輕鬆!
她忽然開始有點懷疑自己,這麼多天一來,自己到底是否是真的愛這個男人。
相對的,紀楚含也是否真的是愛她?
如果真的是,可為什麼他不信她?
她又為什麼會在心底責怪他?
如果不是,可為什麼他會這麼落寞?自己又為什麼會感到這麼難過?
明明這件事上她隻不過是一個受害者罷了。
腦中的思緒是剪不斷理還亂。
算了,再這麼想下去,估計她是會瘋的了!還是明天再想吧!
晃了晃頭,江詞一股腦地躺下,絲毫沒有半分難過的情緒,反而更好似是小孩子一般,在那賭氣。
而完顏玦在一旁看著,隻覺得自己猶如是看了一場年度大戲,心裏是莫名騰起一股幸災樂禍的情緒。
沒想到這堂堂大都太子竟也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看來是用情已深啊!
也因而,更是漏洞百出!
想要在這之中找出一點文章做做,更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