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市井之人聊的正開心,突然見一個官家女子打扮的人湊上來,生邦邦的問了這麼一句。
雖然不太高興有人偷聽他們談話,但是既然有人偷聽他們談話,證明他們說的事情很有意思,不是嗎?也就很樂嗬的回答了。
幾人中,一個年紀略小的人看了看一臉天真的江詞,用很不屑的口氣說:“太子?太子現在肯定還是監國呀,董貴妃生不生死胎,和太子有什麼關係?”
這些官家女子就是這樣,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明白。
“可是前幾日京城裏一直盛傳,董貴妃生下孩子之後,若是男胎,就會離那個男胎為太子,然後準備廢太子呀!”江詞不相信的說道,紀楚含真的回去監國了嗎?這個人的話有幾分可信呢?
一聽江詞這話,幾個人一下子就笑了:“到底是婦道人家,太子那處理政事的能力,可是舉國共睹的,皇上要廢太子,首先大殿裏麵那幾個老東西就不會同意,皇上肯定要細細謀劃一番,怎麼可能讓消息滿大街流傳?你這孩子,看著挺聰明的,怎麼盡犯糊塗?”
聽到這裏,江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側過身去。
紀楚含的太子位保住了她很開心,可是她這麼擔心紀楚含,沒想到紀楚含居然滿不在乎,還回京城監國去了!可她一直都以為紀楚含在四處尋找她的下落呀!
江詞的心一片亂,剛才說話也是顛三倒四,毫無邏輯的,怪不得要讓這幾個市井粗人恥笑。
想到紀楚含非但沒有多焦急,還在京城監國,江詞感覺自己這心裏空落落的,巨大的失望一下子襲來,像是一定要將她壓倒一般。
她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一個眼尖的人發現了,伸手欲扶,被江詞不落痕跡的躲過。
那人隻好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不好,要不先坐下?”
江詞生硬的擠出一個笑來,淡淡的說了句“沒事兒”。
後麵幾個人的談話,她卻是沒有在聽。
“這個你們都知道了呀,那我再說個你們肯定不知道的。”之前挑起話頭的人見那句話沒有像想象中的一般引起大家的注意,感覺有些失了麵子,說。
“還有消息?最近京城裏又發生了什麼消息?”一個人眼巴巴的湊過來問。
“這幾天皇上專寵董貴妃,現在董貴妃生下了死胎,皇帝躲董貴妃躲得遠遠的,根本不去董貴妃的關雎宮。”
“喲喲,你居然連董貴妃住什麼宮都打探清楚了呀!要不趕明兒這說書的人不來的時候你上得了,給兄弟幾個解解饞?”之前那個關心江詞的人說道。
要知道這說書的可是京城裏麵一絕,不是誰都能比的上的,這小子說他可以上,那是極大的肯定與讚美,他受用的捋著胡須點點頭。
比起之前那個消息,這個消息就顯得在意料之中了。
幾個人的興趣都有些索然,說話的那個人隻好怏怏的說些不冷不熱的話,不一會兒幾個人就散夥回家了。
幾個人走後,在天橋下麵,除了江詞以外,竟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與剛才熱鬧的景象的反差簡直太強烈。
明明是盛夏,江詞竟感到周圍的溫度竟似寒冬一般,整個人都禁不住瑟瑟發抖。
紀楚含,嗬,你還真放得下心!
若不是她憑了自己的聰明才智,現在早就生死未卜了,沒想到紀楚含居然毫不擔心,還回了京城監國!
不過……也是啊,他紀楚含本來就是太子,不回京城監國,難道圍著她一個小女子轉?
江詞自嘲的笑了笑,這人真的不敢自作多情,倒真是應了那句話,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葉隨風在街上轉了一圈,因為一直掛念著江詞,隨便走了走就忍不住回來了。
結果一到天橋不遠處,就看見江詞失神的坐在天橋下麵,眼睛裏流露出來的絕望是他一直所沒有看見過的。
他一直以為像江詞這樣的女子,無論到什麼樣的困難,都能迎難而上,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葉隨風衝上去,到底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江詞看見有一個人前來,眨了眨眼,待眼睛聚焦後,她問:“你準備什麼時候送我回京城?”
說實話,在這件事兒上葉隨風是存了私心的,現在江詞問,他隻好道:“你看明天可以嗎?”
不料江詞擺擺手,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再過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