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喜歡就好(2 / 2)

馬蹄噠噠,二人騎馬出了宮門,烏蘭格格還不忘回頭和江詞揮手告別,直至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江詞才低下頭,手中緊緊攥著那枚紅玉玉佩。

對麵那兩個皇子,她一個都不想搭理,不遠處就落著她的轎攆。江詞片刻也不停歇,懶得和那倆人打招呼,上前乘上轎攆,淡淡地說了句:“走吧。”

宮人們便抬起轎攆,正欲離開,卻聽得元祈叫住她,“等等。”

抬轎的宮人們就駐足,江詞不由蹙眉,麵色不悅,“你們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還不快走!”

宮人們頓時麵露為難之色,這倆人都是主子,聽誰的不聽誰的都沒什麼好下場,但好像是四殿下更不好惹一點,而且皇子的地位總歸是比郡主要高不是,於是宮人們麵麵相覷,猶猶豫豫地停下了。

江詞氣得嘴唇直打哆嗦,這群宮人們就知道恃強淩弱,她不管那麼多了,直接從轎攆上跳下來,他們不走,她還不會自己走麼。

江詞才走了兩步,就毫無意外被元祈給攆上了,她一介女流,哪能比得上一個男人的步子,何況還是習過武的。元祈站在她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江詞低著眉目,冷冷道了聲:“讓開。”

元祈卻不讓,他就站在她麵前也不說話,等得江詞都不耐煩了,抬眼,“四殿下,這是在宮裏,大庭廣眾之下攔我一個小小的弱女子,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就不怕辱了自己的名聲?”

“你都說了,這是在宮裏,四周都是我的眼線,我需要怕什麼。”他腰間還別著之前她送的那枚荷包,針腳細密,是匕首還是劍當真是一言難盡。

江詞最厭煩他那副臉皮厚的態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說的對,這宮裏四處都是你的人,連抬轎的太監也是,我的話都不聽了。四殿下想算計誰,也是一算一個準,既如此,煩請四殿下就離我遠一些,眼不見為淨,免得我看著你這張臉礙眼。”

元祈卻沒生氣,忽地一笑,“你是越來越放肆了。”這句話聽得江詞一陣心驚,卻聽得他又說道:“你是算準了我不會拿你怎麼樣是吧。”

江詞眼眉一挑:“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元祈輕聲呼出一口氣,“妹妹既然想走那就走吧,我隻是來告訴你,烏蘭送你的那一枚玉佩是完顏玦的授意,他假借烏蘭的手送你一件信物,約莫是真的看上妹妹了。這玉佩怎麼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說完,回身坐上自己的轎攆便悠哉悠哉地離開了。

江詞發了一會兒呆,回身發現紀楚含卻還站在不遠處,候著她的轎攆還在原地,她唯恐再與紀楚含有什麼交集,於是就又不爭氣地坐回自己的轎攆,“走吧。”她故作如常地說道,心中想的卻是,‘哎,真沒麵子’。

她回到關雎宮的偏殿,第一件事就是將手裏的玉佩封在首飾盒子中,放在一處不起眼的位置,上麵還裝了一把鎖,隻想著以後也不想要打開它。若是下次烏蘭格格或是完顏玦又來了,她就將這個還回去。

末了,她又靠坐在椅子上休息,忽覺得一陣腹痛,痛的她喘不過氣來。

今日她出門走得太急,忘了吃早飯,沒成想就這麼一小會兒就發作了。自打上次她為紀楚含輸血過後,體內落了極重的寒氣,被凍著或是被餓著,都是萬萬不行的。她現在隻恨自己身在王宮,若是薛銘宇在她身邊,為她調製好藥,這一切就都迎刃瓦解了。

房內不曾有宮女,無事的時候江詞便讓她們都去外頭候著,她不喜歡被人看管的感覺。但現在卻加劇了她的危險,她料想若是不在半個時辰之內吃上薛銘宇配給她的藥,她隻怕又會像才輸血那三天一樣,昏迷不醒。

江詞不由一陣氣惱,她來這皇宮做什麼,平白給自己招惹麻煩。她掙紮著想要艱難地站起身,但事與願違,扶著圓桌才走了兩步就跌倒在地,額頭還磕到了木椅的一角,她摸著額頭上的傷處,流了血。腹部卻還在不停地抽痛著,從前不覺得,現在卻覺得離房門相隔甚遠。

江詞想要再度起來,腹痛卻痙攣地讓她喘不過氣來,昏迷的那一刻,她瞧見那扇房門一如既往地闔著,像個永遠都打不開的囚籠,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