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無所獲(2 / 2)

半晌他正色道:“賢侄這想法確實極妙,明日上朝本王就同皇上商量這件事,本王還需好好想想,賢侄先回府去吧。”

這就完了?紀楚含和江詞相視一眼,轉而恭聲說道:“既然王爺有了決斷,晚輩就不叨擾王爺了。”

江詞隨紀楚含回到紀府,一想到今日起了個大早,卻一無所獲,頓時頹裏喪氣得。

秦王這是什麼意思江詞不知道,但他曾說皇上聽不進諫言,如今秦王爺態度敷衍,雖說肯定了這個冒進的方法,但到底是十有八九成不了了。

紀楚含也清楚這一點,才到紀府他就被紀純飛叫了過去。

紀純飛不知道是從哪聽來的他的提議,劈頭蓋臉地指責了他一頓,說他是罔顧禮法,視當朝律法為擺設,皇帝是萬萬不可能同意的,秦王爺心中明鏡,隻是怕他麵子上過不去才不忍心拆穿。

紀楚含一句話也沒有反駁,等到紀純飛撒完了氣,才說:“我承認這個方法確有不可行之處,但皇上若是能理解百姓疾苦,勢必會考慮這樁建議。孩兒願請命進諫皇帝,還請父親恩準。”

“你不可以去見他!”紀純飛發了瘋似的大吼起來,哪裏還有平日半分丞相的穩重和威嚴,哢嚓一聲,擺放在桌上的青玉彩釉瓷瓶碎了。

紀楚含錯愕地抬起頭,不理解紀純飛為何突如其來的情緒失控,他正欲上前,“爹,您——”

紀純飛手抵著額頭,額上青筋突突直跳,他看也沒看紀楚含,平複著起伏的胸口,聲音冷靜自持卻依舊毫無感情,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給我滾出去!”

紀楚含不過怔愣了一秒,便匆匆轉身離去。

雖是生身父親,但紀純飛對他一向不怎麼樣,紀楚含早該習慣的。隻是紀純飛方才為何如此情緒失控,自己不過提了一句懇請進諫皇上,紀純飛說的那句‘你不可以去見他’,‘他’指的是誰?皇上嗎?如果是皇上,那他又為何不讓自己見到皇上呢?

這些時日裏,紀楚含雖說幫紀純飛處理了不少朝廷上的政事,但皇帝的影子卻是一麵也沒見著。按理來說,紀純飛就算再怎麼討厭他,可他是唯一的紀府後人,紀純飛理應為他謀劃,接任朝廷職務才是。

莫非,這其中有什麼緣由?而且紀純飛又是如何得知他和江詞的計策的,難道紀純飛在他身邊暗中監視他。

紀楚含揉揉發痛的眉心,一時間煩躁無比。

兩日後,秦王和紀楚含再次會麵。

紀楚含已經猜到了十有八九,秦王開口便直奔主題,他和皇上講述了紀楚含的這樁方法,皇上大為讚賞,稱讚其有想法,隻是皇上毫不吝嗇對紀楚含的讚賞,卻隻字未提要落實這個計策。

秦王知道,這個計策算是廢了。

秦王言語中也不乏可惜,“賢侄能讓皇上這麼讚賞,也算是一樁幸事,賢侄也無需失落。至於攻打鄰國這件事麵臨的風險更大,皇上的想法是加收征稅,在民間征集勞工,皇上對賢侄你讚不絕口,特意囑咐本王委派賢侄來做這件事。”

如果對麵坐著的不是秦王,江詞真想一個白眼翻過去。征稅招工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交給紀楚含來辦,他日若是百姓怨聲載道了,第一個罵的不就是紀楚含嗎?

然而皇命難為,紀楚含隻得麵上十分榮幸地應承了。對此,江詞總有些擔心,話說農民階層鬧起來可不是蓋的,早年的陳勝吳廣起義,直到後來毛主席都倡導無產階級是人民力量的主力軍了,若是真的激起民憤民怨了……江詞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後果真是想都不敢想。

回去的路上,江詞把自己擔憂的事情都說與紀楚含,紀楚含不想讓她擔心,直說自己武功高著呢,況且還有迎風做貼身侍衛,無需擔心。

江詞一想到他的肺疾前段時間才痊愈,中過蜂毒,體內又帶著毒素,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沒過幾日,紀楚含就要忙著前去征稅招工了,江詞擔心他的安危,非要跟著他去。紀楚含無奈,便說那裏不是姑娘家該去的地方。

來來回回也爭不過江詞,紀楚含於是動用萬年冰山臉,劈頭蓋臉把她說了一通,江詞覺得委屈,擔心他還擔心出錯了,脾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咣當一聲摔門就回到了臥房。

守門的迎風早已屢見不鮮,紀楚含不由失笑,自言自語說道:“瞧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她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