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議論紛紛(2 / 2)

汪汪汪——

就在江詞絕望地望天的時候,李狗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她身上下去了,江詞從那一瞬間驚醒,向口中倒入一顆藥丸,慌亂地整理淩亂的衣裳,原來是巴紮黑不知道何時跟上來的,把李狗子給咬了。

巴紮黑還在追著裸著大半個身子的李狗子咬,李狗子腿上嘩嘩地淌著血,跑到一邊找來了一個大棍子,江詞察覺危險,趕忙把巴紮黑叫回來,匆忙地抱著巴紮黑離開。

她慌忙逃脫的背影落入了亭中人的眼中,冷鏡丞杯中水不自覺灑了大半。

這件事傳到秦茜謠耳朵,她不由勃然大怒,梳妝台上的胭脂水粉被她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臘月一驚,撲通一聲跪下,連連說自己辦事不利,求小姐責罰。

秦茜謠意難平,銅鏡中倒影出她俏麗麵容上的猙獰,“這次這麼容易讓她逃脫了,下次絕沒那麼簡單!”

跪在地上的臘月頭也不敢抬,嚇得渾身哆嗦。

江詞回到院子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來來回回洗了許多遍。

萬幸的是,她守住了貞操。

但一想到李狗子在她身上遊移的手,胃裏就泛起一陣惡心。

到了晚上,天都隱隱變暗了。江詞卻連午飯都還沒吃,一言不發地泡在木桶裏。

泡了兩個時辰,白皙的皮膚都皺了,江詞抬起手一看,像個年逾半百的老奶奶。

她聽見外頭傳來聲響,紀楚含回來了。

江詞站起身,穿上衣裳,推開門,這一連串的動作似乎有些艱難。

江詞走到書房門前,燭火正亮著,紀楚含坐在窗前似乎是在看書或是處理政務,門口站著迎風,江詞語氣有些無力,問道:“少爺最近在做什麼?”

迎風略有鄙夷:“大少爺最近忙於政事,你如果沒什麼正事,還是不要煩他了。”

“哦。”江詞淡淡應了一聲,轉身便離開。

迎風見江詞沒有反駁,倒覺得奇怪,但沒過多久,就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了。

紀楚含最近非常忙,江詞略有耳聞。他每日早出晚歸,江詞很少有機會能和他見上一麵。

能見上麵的時候通常也是說不上一句話。

江詞有時候想把那件事說給紀楚含,可是總找不著機會。有多少次江詞想到紀楚含那句親昵得‘茜謠’,滿肚子的話都噎在嘴邊,一句都說不出來。

有時候話到嘴邊,江詞又在想,若是說與紀楚含聽了,他會不會嫌惡自己,或者,萬一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呢。一想到這裏,江詞一肚子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就這樣漸漸地,這件事似乎像一道新生的傷疤,表皮上結成了一層淺淺的痂。若是再提及,就像是撕裂一般又流出膿血。

時間一久,江詞選擇性地忘記了這件事,亦或是她已經懶得再提起了。

江詞照舊不鹹不淡地在紀楚含的院子裏待著,觀望著他早出晚歸,忙來忙去,而秦茜謠對她的針對卻不曾停止。

這天一大早,紀楚含前腳剛走,後腳臘月就送來了消息。

“大小姐今日有些不舒服,不想麻煩紀夫人,聽說你略懂醫理,所以叫我請你過去。”

前幾日秦茜謠就曾派人來傳喚江詞,江詞找借口推拒了幾次。

沒過幾天,紀府的下人們就議論紛紛,說是她一個丫鬟擺大小姐架子,仗著大少爺撐腰無所顧忌。

這些話傳到紀楚含耳中,就變成了秦茜謠邀請江詞前去同坐,江詞耍脾氣使性子堅決不去。

為此,紀楚含百忙之中還有時間和江詞說起這件事,什麼她的表麵身份就是紀府的丫鬟雲雲,不可以太過跋扈。

江詞的心一瞬間就跌倒穀底,也是,自己本來就是這種人,紀楚含會這樣想她並不奇怪。

但是他連問都沒問,就想當然覺得秦茜謠是無辜的那一方,這樣想來,不是不失望的。

既然紀楚含這樣相信秦茜謠,自己所受的屈辱在他看來又算些什麼呢?他約莫是忘了,來京城之前他說過的話。

自此以後江詞便再不多言。

這一次,江詞深知避無可避,隻得動身前往秦茜謠的庭院。

滿院海棠盛放,繽紛多姿,色澤美豔。微風徐徐,花瓣盈盈墜地,忽而飄向空中隨風起舞,仙氣凜然,宛若天上的宮闈。

立於這美景之中的正是一個美人,發上落著幾許花瓣,膚如凝脂,姣好的麵容略施粉黛,回眸一笑便足以傾國傾城。

仿若一幅書畫大家的水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