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才使眾人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紛紛望向韓雨虔。而她早就累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喝著水。連著幾口下肚,方喘過起來。才說道:“這,這酒釀有問題。”
岑氏總歸是見過世麵,鎮定下來後,聽韓雨虔這麼說,問道:“可是有人下毒被你發現?”韓雨虔搖搖頭,“有沒有毒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酒釀是用烏山泉水和雲澗酒做成。乃至陰至寒之物。”眾人聽完大驚失色的望著靜德公主。她更是嚇得臉色發白,雙手捂著腹部,渾身發抖,結結巴巴的說道:“嫂,嫂子。我要叫太醫,我要叫太醫!!”
韓雨虔趕忙握著她的手,“先別急。你先鎮定下來。這事情不能聲張。更不能傳到宮裏去。”
眾人一愣,皆問:“為何?”
韓雨虔想了想,說:“夫人可否先讓廚房管事劉婆子叫來,我有話要問她。”
等劉婆子上來把酒釀的做法敘述了一番後,韓雨虔問道:“你說教你這做法的人是安陽定南侯府的人,可還記得那人的長相?”劉婆子又細細的把那個人的長相說了。聽到說那個婦人是個獨臂的時候,韓雨虔緊緊閉上雙眼,呢喃道:“果然是她,竟然是她!怎麼又不會是她呢?”
岑夫人聽到這幾句朦朧的話。知道這事必有內情。叫李緋雨扶著靜德公主退下,讓她對今天這事不能傳出去。讓她好生照顧公主嬸嬸並請家裏常住的大夫診脈。李緋雨雖然想留下來但她的八卦精神遠不能反駁自己的母親於是便跟著下去了。靜德公主此時也顧不得許多,腹中孩子的安全才是她現在最在乎的事情。
見眾人皆退下。韓雨虔緩緩走到中間,麵對著岑夫人,深深施了一禮。“夫人,是雨虔連累了大家。這次若靜德公主有什麼閃失,雨虔,雨虔…..”她使勁搖著頭,不知該如何說話。那斷臂的婦人一定是沈娘。一定是!
岑氏看韓雨虔十分緊張,卻遲遲不開口。想是有什麼顧忌,便拉起她的手,柔聲說:“不管你怕些什麼,或者擔心些什麼,隻管說出來。”韓雨虔定定神,這才從沈雅兒如何在安陽定南侯府害她,後沈娘被砍去一隻胳膊,一點點把事情全說出來。岑氏聽完後,思索了許久,才說:“看來這人背後肯定有些勢力的。事情怕不僅僅是衝著你,單單為了報複這麼簡單。”韓雨虔也在思考這件事。沈娘如果為了報仇應該用更直接的辦法直接讓她與側妃之位無緣才是。但是這件事,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到時候說那酒釀丸子隻是誤傳。她一樣損失不了什麼。所以沈娘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岑氏看著韓雨虔半晌,方緩緩說出:“是衝著定南侯去的。”韓雨虔心中不解,問道:“就算沈娘對王爺有恨,可是這件事可見影響極小。是生不出什麼事來的。隻說一句傳言有誤,連我都不會受什麼影響,又為何會影響到王爺?”
“因為如果公主真的胎兒不保。就算明麵上你一句傳言有誤,大家不會說什麼。但在私下裏,我,蘭妃娘娘,太後都會對你不滿。甚至蘭妃娘娘會嫉恨與你。你可知,蘭妃娘娘在宮裏雖然不理世事,不爭皇寵。但她說話是極有分量的。寧貴妃已經對你和定南侯不滿,要是她再說上一兩句,你側妃之位定難拿到。而定南侯府治家不嚴,要封的小妃子乃是狠毒之人這種傳言就會在下人中間穿播出去。到時候,定南侯還有何聲譽?但是以他的固執性子,定然不會棄你與不顧。到時候,怕是會為了你與太後和皇上翻臉也說不定。”真到了那個時候,寧貴妃定會攪上一攪,那三殿下和定南侯之間,怕是要有摩擦。這件事雖然不會讓定南侯和那丫頭受什麼太大的影響。但那些小小的影響都是方方麵麵的,且都是關於宮裏的大人物和定南侯之間的。看來,是有什麼後方勢力想要把定南侯從皇宮中一點點瓦解出來。誰想要這樣做?岑氏心中冷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誰會對那位子最熱衷?誰會想一點點瓦解三皇子的勢力?想到定南侯說的貢鞋一事。心中一歎,怕江寧南家不久就會有大事發生了……
那人,終是開始動手了麼?
岑氏細細想了一番,傳下人送上筆墨,仔細寫了兩封信。對韓雨虔正色道:“這兩封信麻煩姑娘分別送給蘭妃娘娘和定南侯。還有今天的事情,千萬不能對除定南侯之外的任何人說起。”
韓雨虔拿起信,小心收起。連忙對著岑氏一福,才急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