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隨意的吃了幾筷子,便示意蘭妃帶六皇子和七公主下去吃。看了韓雨虔一眼,見她十分淡然的站在那裏直著身子抬頭平視,雖然缺少些閨秀的矜持之態,但卻有幾分大氣。不像有些大家閨秀扭扭捏捏的讓人心裏說不出的煩悶。
思索了一番,太後道:“南兒啊。北苗的事情怎麼樣了?那古冶彎就那麼難過去?皇上定了個說法沒?”
定南侯朝太後一揖,道:“回太後。皇上已決定換回古冶關的戰士,然後派一批精兵前往。這批精兵個個身懷絕技,不是普通士兵。有這批士兵出馬定會闖過古冶彎。請太後不必擔心。”
“罷罷。這些都是朝堂上的事情,皇上是位明君。我大周定會久經不衰,百戰百勝。且後宮不得幹政,哀家也就是隨便問問。不過,有一事哀家倒要說說。既然這次派精兵前往,那琪兒這次就不必跟隨了,留在京中吧。”
定南侯一驚,遲疑了少許便慢慢說道:“這……三殿下這次是作為副將出戰。如留在京中,恐怕不妥啊。且三殿下飽讀詩書,無所不曉。這次在軍中出了很多主意,幫了許多的忙。且這次古冶關是個險關,若能攻下,將來也是功勞一件啊。三殿下出戰兩年便有此功勞想必此後定會在軍中站穩腳跟,休叫旁人不服。”他話未說完便聽身後邊一聲怒喊:“本宮看誰敢不服。”定南侯和韓雨虔回頭一望,居然是寧貴妃怒氣衝衝的走來。
“妾身參見太後。“
“起吧。說說看,剛才怎麼發這麼大火啊。”
寧貴妃瞪了一眼定南侯,對太後道:“妾身生氣委實是不同意定南侯此話。琪兒乃皇子,又是皇上親封了王的。朝中誰敢不服?這豈不是對皇帝不敬?”
“貴妃娘娘,軍中無人不服三殿下,也沒有人敢對陛下不敬。臣剛才的意思想必娘娘想差了。在軍中,是不講出身,隻講軍功的。如三殿下不才哪怕他是皇子,兵將也隻是作為臣子表麵上敬他,臣卻敢說無人真心佩服他。但三殿下年紀輕輕卻有勇有謀又知古曉今。隨軍出征正是他籠絡人心的時候。而這次大周和北苗一起攻打北亞,他是作為副將出戰的。如能獲勝,將是一件不小的軍功。軍中戰士自會從此對他更加敬佩。”
“哼!本宮看還是算了吧。琪兒尚幼,即使有些聰明,但還是經驗不足。怕他那小聰明誤了軍中大事。豈不是讓陛下失望?本宮看還是留他在京裏吧。他自從十五歲封王起幾乎整日在外出戰。也該是時候讓他學學朝堂上的政務了。”她剜了一眼定南侯,轉身眼淚婆娑的對太後道:“太後娘娘。自從明德公主出嫁,琪兒這孩子便不離妾身左右。這兩年來他一直在外為軍中為朝廷效力。但,他畢竟才十七歲……我這做娘的,整日裏提心吊膽的為他擔憂著,心裏……真的不好受啊。太後娘娘……..妾身求您了,跟皇上求情,讓琪兒留下來吧。他小孩子家家的沒什麼本事,可萬一在那兵荒馬亂的地方傷著了…….妾身現在可就這一個孩兒在身邊啊。”尚未說完,便帕子一抹,嚶嚶哭泣。
太後揉揉太陽穴,道:“你就別哭了!且不說他這兩年在軍中曆練,倒是越來越懂事。隻說在戰場上,你當大周那些將士是傻的不成?他一堂堂皇子也就在帳篷裏和軍師們談談天罷了。還真能讓他上前麵殺敵不成?那些將士們也要有那個膽!皇子但凡有個意外,他們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你擔心個什麼勁!”說完不滿的看了一眼寧貴妃。這麼多年了,她那小戶人家的想法還是改變不了。護兒子有這麼個護法的麼?就算有委屈那也要吞到肚子裏。琪兒既然封王,那就是朝臣。兒臣兒臣,既是兒子又是臣。對朝中安排不滿,就是對皇上不敬。幸虧現在沒外人,不然……..她這後宮之主還能有威信麼?就算皇上再寵她,她也要有些腦子才行!哎,即使麻雀變鳳凰,那也不是金鳳凰。想到這,她順便看了看韓雨虔。不行,決不能讓這丫頭當側妃。她比貴妃還不懂事呢。看她村的那樣。嫻靜淑德怕是一樣也沒有。雖然做的東西好吃些,但做側妃又不當是廚子。這麼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當上側妃還不讓人家笑話南兒?
她越想越覺得不成,越想越不看好韓雨虔。又看到在一旁繼續掉眼淚的寧貴妃。歎息一聲:“這事我去向皇上探個口風。但畢竟這是關係到江山社稷的事情,具體怎麼決定還是要看皇上的。後宮不得幹政這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