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三月,煙雨蒙蒙,這裏,是朝國的京都,臨春。
盡管細雨綿綿不絕,街旁卻站滿了百姓,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外鄉書生初到此地,不明就裏,問道:“今日有什麼大事啊?竟引得眾人齊聚。”
旁邊一人聽了,笑道:“初到京都吧?竟連如此大事也不知曉。”
另一人接話:“將軍府知道嗎?”書生道:“你說的可是白清大將軍?自然知曉。”
一婦人道:“今日呐,就是白將軍的嫡係凱旋歸來,進宮朝聖的日子。”
那書生見一個婦人都比自己懂得多,心下難堪,駁道:“你這婦孺難道看不見將府唯一的嫡子——白亦少將現正在城門口嗎?”
旁人哈哈大笑,其中一個拍了拍書生的肩膀,道:“今日凱旋的,是白少將的妹妹——將府嫡女,白雪。”
書生一驚,道:“女子如何帶兵打仗?”
“你這話就不對了,”婦人冷笑,“白大小姐足智多謀,用兵如神,不知比某些滿口聖人言,卻見識短淺的酸儒好了多少倍呢!”
眾人當下又是捧腹大笑,那書生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一會兒,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來了來了!”大夥兒立刻安靜,伸長脖子,翹首以盼。
“小妹!”白亦遠遠望見自家小妹,立即展顏,揮了揮手。
“哥哥!”馬背上的少女原本麵若寒霜,聽到呼喊聲,唇邊瞬間揚起了溫柔的弧度,為她這張臉增色不少。
白亦立刻下馬,給了少女一個大大的擁抱。
擁抱過後,白亦又捧起她的臉,細細打量起來:色白如玉、吹彈可破的肌膚,不沾半點雜色,純淨如雪。細細的眉,璀璨的眸,好看的眼,精致的鼻,嬌好的唇,全部恰到好處地鑲嵌在小巧的臉上,真不愧為第一美人!
不過,白亦的重點不在這裏:“你怎麼又瘦了?”白亦的眉頭緊鎖,別人家的千金小姐,一個個的都待在閨閣裏繡花,偏生他們家這個成天就愛往外跑,尤其喜歡往軍營、戰場裏逛,瞧瞧這小臉兒瘦的,他一隻手就可以蓋住了,待回家了,一定要給她喂成小豬。
“哥哥,”白雪連忙轉移話題,“該進宮了。”
……
皇宮內,壽康宮中。
“參見陛下,參見太後娘娘。”白雪簡單地行了禮,就坐到太後娘娘身邊了。
“姨母,我給您的丸藥,您有按時吃嗎?算了,我還是給您把把脈吧。”白雪說著,將手搭在太後的腕上。
原來,太後娘娘是白雪和白亦的姨母,也就是白清將軍的夫人——蕭氏的長姐。
“放心吧,姨母我不是小孩子了,你那丸藥,雖說苦了點,但我吃下去後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雖說不敵你的推拿和針灸,卻也是極好的了,加之又是你送給姨母的,姨母自然是天天吃著呢。”不得不說,蕭太後對白雪著實寵愛,隻以姨母自稱,不曾提過哀家二字。
“唉!”蕭太後歎了口氣,憐惜地看著一旁已經快弱冠的皇帝,道,“姨母的身子骨還算硬朗,你不用如此擔心,倒是鳳兒的病,小雪還沒有頭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