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迅速站了起來,轉過身去,看到持傘之人,整個人都呆愣在那裏,而且不知何時,旁邊竟然還多了個同樣是拿著雨傘的老者。
“圓……通。”說話明顯有些哽咽,正是自己之前由於太過悲傷,淚水跟關不上閘門似的往外冒出。
孫圓通婉婉一笑,如同正午的陽光,給陳樂的內心帶來了光明,雨水也不知是長了眼睛,還是說被風給吹到臉上的,也都順著自己白皙的麵孔,滴落了下來。
人在進化的過程中,一直都享受著太陽的光輝和火種的溫暖,而人心所感受到的光和熱,可不是太陽和火種能夠帶給自己的,而是一種極其特殊的存在,這種特殊的存在,也隻有在特定的時候,才會出現。
伸出五指,想要去觸摸眼前之人,但可是感覺無論伸出去多長,都無法觸摸到她傾國傾城的麵孔,好像這一時刻,整個時間都不知被誰偷偷按下了暫停鍵,一切的活動都放慢了腳步,停了下來。
直到指尖感受到來自她皮膚傳遞的熱量,陳樂這才確信,他的圓通,還活著,還是那個孫圓通。
淚水再也抑製不住,閘門也終於被雨水的積壓給打破,嗚哇一聲,大聲哭了出來,比那不到一歲的孩童哭起來都還要凶。
圓通一手拿著傘,另一隻手將他的頭摟在自己懷中,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嘴中喃喃說道。
“陳樂,這一次,我是來向你道別的。”
陳樂聽後,雙眼震驚失色,“你剛才,說什麼?”有點不太敢相信的問道孫圓通,不過答案都是一樣的。
“我是來向你道別的。”孫圓通也哽咽著聲音,重複道,濕潤的眼眶已經顯露出自己哭泣的淚痕。
“咳咳,陳小友,你的事情我也大概從師傅那裏聽說過了,也不是什麼生離死別,隻是圓通的母親想她了,想讓我帶她回去,母女團聚而已,你也不要太過悲傷。”那老者也終於開口道。
“師傅?母女?”兩個關鍵字在陳樂的腦中迅速被搜捕出來,想要開口找出一萬個拒絕的理由,但可是自己又算是什麼?
好友?道侶?還是說她圓通的丈夫。
想要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可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身份來說出這些話。
陳樂沒有說話,隻是再次一把將孫圓通摟在懷中,任她的臉龐在自己的肩膀上停歇,多麼希望這一刻也可以被按下暫停鍵,但可惜,事事不如人意。
冰冷的雨水讓陳樂感受不到她的溫暖,除了冰冷,就是濕潤。
老者倒是對於眼前這對苦命鴛鴦沒有太多的感受,隻是輕笑了一聲,“年輕人,別太悲傷,做母親的,誰不想自己的孩子不是,孫圓通也有自己的母親,也有自己的父親,他們也希望可以和孫圓通團聚啊。”
這老者也是厲害,直接拿出人性的最高點來在這裏說服陳樂,本來就無從下手的陳樂,更是不知該如何挽留自己懷中的這個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