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趕緊走。”那四個裸奔的人此刻不知道從哪裏偷來的衣物用來遮蔽自己的重要部位,打眼一看,就跟四個土著人一樣,渾身又黑又髒,隻有那麼個下半身有那麼一件衣服。
由於體力不支,他們蹲在一個胡同裏,圍成一圈。
“呼,跑不動了,到這裏應該就沒人在看我們了吧。”那個身材矮小的人一屁股坐在了那裏,喘著粗氣說道。
同時指了下旁邊的那人,“你去看看吧,還有沒有人追著了。”
“是啊,我實在不行了。”
“好,那我再去看看。”那名黑黝黝大漢,赤裸著上半身走到拐角處,露出一個腦袋四處張望著,然後又回到剛才的位置,直接躺在那裏,好是疲憊。
而那胡天三,此刻一句話沒說,僅僅是雙手抱著頭,蜷縮成一團,滿臉竟是絕望之容,“完了,這下全完了。”心中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他的確是完了,不光是自己的前途完了,而且曹家這棵大樹一下子就傍不上了。
曹家,在蓬萊鎮可謂是樹大根深,多少人想攀上這棵大樹都不知道要花上多少心思才可以和其交好,而胡天三能在這裏擔任領軍一值,報酬自然是豐厚,更主要的是,曹這個字在蓬萊鎮的影響。
那三個鐵甲軍倒是無所謂,隻是現在因為過度勞累而有些疲倦,不過心中還是很想試試那一百功德點一次的那個遊戲,到底是什麼玩意,能那麼貴。
“好可惜啊,馬上就輪到咱們了,就這麼的玩不上了。”那名矮個子帶著幾分抱怨的說著。
“還玩什麼啊,咱們現在任務都沒完成,回去公子不得把咱們都砍了,拿頭顱當夜壺用。”
“不回去也不行啊,全家老小都靠著我掙的這口飯養活呢。”
“唉,誰不是啊。”
這三個人在那裏紛紛搖頭,畢竟曹家給一個普通士兵的報酬,可是相當於一個小店麵的盈利啊.
胡天三就在那裏聽著他們東一句西一句的扯著,到底今後要怎麼辦,竟然還稍有些羨慕,畢竟他們還有個家可以回,而胡天三又何去何從啊。
捫心自問了一句,“我還能回曹府嘛。”
想起那晚,曹充直接拿劍欲殺他,說什麼已試武功為由,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公子殺心以起。
雖然俗話說的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是他當然也清楚,那時的公子看著他,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隻是為了不影響鐵甲軍的軍心,這才冷靜下來,留他一命。
說白點,就是留著他還有點用。
就算完成了任務,回去無非就是多活幾日,完不成,回去肯定要提頭問罪。
“咱們歇也歇夠了,該回去了。”那名黑黝黝的大漢提議道,其餘那二人也皆附和。
“走吧,走吧。”從地麵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而唯獨胡天三就是蜷縮成一團,一直在思考著那幾個問題,還有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今後何去何從。
“胡領軍還不起來嘛,咱們也該回府複命了。”其中一人看他不起,趕緊問道。
胡天三沉浸在大腦的海洋裏,毫無閑心,根本沒有去理會他們三人,雙眼中野盡是空洞之色。
“胡領軍,胡領軍。”那人見胡天三不理睬他,聲音越叫越大,就差貼著他耳朵喊了。
這才將胡天三給叫了回來,眨了眨眼睛,急忙喝道。“啊,啊,怎麼了。”
“咱們該回府了。”他們三人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微微下腰,伸出一隻手,這鐵甲軍的禮儀還是不錯的,不禁想起了中國古代的四大發明之一,火藥,本是中國發明,但卻一直沒有在戰事中使用,而在清朝時期,敵對雙方若要使用火藥的話,還需做一個請的手勢方可使用。
一個手勢,足以看出他們對這個胡天三還是從心底裏有些尊敬的,雖然此人色眯眯的,走在大街上,看見漂亮小姑娘就要吹個口哨,買菜愛講價,恨不得人家免費贈送他都能多要一份出來。
但無奈,人家鐵甲軍就是在這個品德低下的領軍下帶領著,上梁不正下梁歪,當領軍的風氣就不正,也難怪總打敗仗。
胡天三片刻後長歎了口氣,將心中的抑鬱全部都吐了出來,胸口擠壓的感覺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算了,你們回吧,我已經沒有臉回去了。”胡天三將臉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在看其麵孔,一下子滄桑了好多歲,“我之前已經在公子那裏做保票了,這沒有完成我就再也不回曹府,君無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