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一川的心比以前重了許多。
楊眺一席話,幾乎要顛覆掉他的世界觀。他對自己簡直要恨死了。
他這生中,就精心維護了兩個發小的關係,當秘書的時候,盡其所能,全力照顧著他們。可事實呢,一個拐走了他老婆和丈母娘,一個,卻暗中向他多次捅刀子。
他都有點懷疑自己的人生了,到底是發小的錯,還是他的錯?
不管怎麼,鄧一川當務之急,是必須找到盧愕!
如果楊眺說的是真,那麼盧愕不但掌握著王軍、熊天龍諸多秘密,更可怕的是,盧愕生命有危險。
鄧一川一開始還想瞞著蘇芩,想找到盧愕,問個差不多後再向蘇芩彙報。可他哪能找到盧愕啊。這小子前幾天還在吉州城,還佯裝醉酒地想占有楊眺,突然間,就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多方渠道找不到,鄧一川擔憂了,甚至瞎想,該不會讓那夥人下了黑手吧?
這種可能不是說沒有。按楊眺所說,對方一定是聽到了什麼消息,想趕在對他們正式調查前,將能滅的證據一並滅掉。能砍斷的線索迅速砍斷。
張力勤這邊也傳來不好的消息。跟沈丹吵完架第二天,張力勤就不管不顧地全力尋找屠新剛。但結果一樣,屠新剛消失了。不隻是屠新剛,就連宏偉駕校老板屠新彪也找不到人了。
張力勤跟鄧一川是在他租的樓下見的麵,張力勤說,他們連著撲了屠新剛三次,可三次都撲空了。
“估計他是被安排外逃了,出國的可能也說不定。”
“那就去機場查啊,坐飛機總有記錄的吧?”鄧一川焦急地說。
“傻啊一川,你以為他們會讓屠新剛坐飛機,他們沒那麼傻,也沒那麼大方。能安排偷渡就已經不錯了。我還擔心,他們會不會借偷渡之名,把姓屠的那個掉。”
“偷渡,不至於吧?”鄧一川還抱著一線希望說。
“記得那個小保安趙間平吧,柳建楓秘書餘傑的那個死黨。”
鄧一川說:“我忘性沒那麼大,記得。”
張力勤說:“這小子也跑了,絕對偷渡。”
“什麼,他人不是在你們手裏嗎?”
“早放了。”張力勤看上去滿不在乎地說。
“放了,連他也能放,你們是幹什麼的?”
“你說我們是幹什麼的,抓壞人放壞人唄。”張力勤自嘲一句後,又道,“不是我們想放,上麵壓力太大,新來的政法委趙書記頂不住,先讓放出去,再找個理由抓進來。沒想放出去第二天,就逃開了我們視線。後來查明,是有人安排先走陸路,然後再轉水路,去了香港。”
鄧一川聽得血管都要裂開,一個小小的趙間平,就值得他們如此冒險,如此花代價,盧愕和屠新剛,就更難說了。
“沒事,怎麼偷渡出去的,還能怎麼抓回來。放心好了,已經派人去香港了。”張力勤這句話,多少給了鄧一川一些安慰。
但另一個心裏卻又想,目前形勢真的不大對勁啊,難道對方嗅著了啥氣味,開始反撲開始用極端手段毀證滅據?
不能再等下去,跟張力勤分手後,鄧一川果斷撥通秘書方亞手機,跟方亞說,他想見蘇書記,必須立刻見。
方亞告訴鄧一川,蘇書記這幾天很忙,安排不了。
“不行,我真的有重要事,哪怕三、五分鍾也行,彙報完我就離開。”
方亞說:“一川你怎麼回事,領導是真忙,你沒當過秘書啊?”
一聽這樣,鄧一川急了,近乎帶著求方亞的口吻說:“方秘書你就幫幫忙吧,事情真的很緊急,不能再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