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史曉光沒說幾句話就分開了。畢竟是在市委這邊,來來去去的人很多。前市長秘書跟現任市長秘書嘰嘰咕咕,沒事別人都能給你傳出事來。
不為自己想,鄧一川也得為人家曉光同誌想。不能害人家。現在秘書當中,還就史曉光拿他當朋友,有啥消息能及時傳給他,要是害得曉光連秘書也做不成了,那他可就損失慘重。
跟史曉光分了手,剛走出市委大院,電話就猛烈地響起來。
是楊眺。鄧一川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接?楊眺肯定已經到了約定好的地方,是放楊眺鴿子呢,還是?
蘇芩那張臉又顯出來,此時的鄧一川,已經明白了蘇芩火從何來,可他仍然想不通,跟楊眺搞好關係,從楊眺這邊拿到一些有關博物館的線索,不也是當初蘇芩給他的主意嗎,怎麼?
電話還在響。鄧一川已經壓斷一次了,楊眺又頑固地打過來。看來楊眺今晚是很想見他的。
鄧一川猶豫一會,終於做出決定。去!
他們都反對他跟楊眺接觸,他卻偏偏要接觸,他倒要看看,跟楊眺再吃一頓飯,天會不會塌下來。
一輛出租停下來,鄧一川不再猶豫地坐上去,衝司機說了酒店地址。
到了地方,楊眺苦坐著,桌上菜已布齊,楊眺的麵色好像不大好。
“對不起,下班又遇到一些事,脫不開身。”鄧一川解釋。
楊眺坐著沒動,也不見有開心的樣子,依舊悶著個臉。
“怎麼,生氣了?”鄧一川帶著討好的語氣問。
“我哪敢生氣,是跟館長在一起吧。”楊眺眉毛挑了一下,說話酸酸的。
鄧一川老老實實說:“下班前館長是找了我,但沒說啥事,不到十分鍾就走了。好像有啥心事,也不便問。”
“連這都觀察出來了啊,怪不得都說鄧大秘書心細,那今天是我不對了,你應該留下來好安慰安慰人家?”
楊眺這話就讓鄧一川不爽了。女人是愛吃醋,但也要看啥人啥場合。
“什麼意思?”鄧一川也拉了臉。
楊眺好像有點怕,屁股動了動,又衝門外喊了聲服務員,讓給鄧一川泡茶。然後才說:“沒啥意思,你跟領導談事兒,我當然不能打擾了。”
鄧一川心想,今天這是咋了,從下班開始,接二連三遇上的都是訓他的人。難不成今天是“受氣節”?又一想,不能給楊眺慣這脾氣,甭說他倆之間沒什麼,就算真有什麼,他也很煩女人動不動耍這種小性子。
“這飯還讓人吃不吃了,你不會也是擺著鴻門宴吧?”
鄧一川一嚴肅,楊眺馬上臉色就緩和過來。
“誰說不讓你吃了,不吃點這麼多菜幹嘛,人家等差不多兩個小時,鬧點小情緒不可以啊。”
“不可以。”鄧一川依舊鐵著臉說。他已想好,如果楊眺真拿他們當那種關係,在他麵前亂玩女人的小聰明小嫉妒,這飯他鐵定不吃了。
楊眺不虧是會來事的女人,本來她也是故意鬧鬧,以引起鄧一川對她的重視。一看這招不好使,鄧一川真來氣了,馬上轉過態度來。堆起一臉的笑:“哎呀,人家跟你開玩笑嘛,還真生氣了啊,快喝茶,先解解渴,再看看我點的菜可不可以,不喜歡哪個,重新點。”
鄧一川看著一桌的菜,都這麼豐盛了,他對吃飯沒啥太多的要求。再說了,今天他來,並不是為這頓飯,而是他感覺,楊眺有啥重要的話跟他講。
氣氛緩和後,兩人有說有笑的開始吃。這家飯店的菜品真心不錯,尤其燒的鱸魚,味道鮮嫩,色澤特別正。白水豆腐也很不錯,看似簡單,但絕對的正宗,而且入口便知道,用料十分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