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鑫生和張力勤發誓,這次一定要將中途叫停的博物館案查個水落石出。而查博物館案,最好的入口不是查項目追加,不是查工程,恰恰是從夏青河死亡一案入手。
但是遺憾的是,跟上次一樣,就在他們重新將夏青河一案的卷宗調出來,巡著卷宗找到當時辦案的諸多疑點時,風向突然又發生變化。
對這次風向的突變,張力勤真是無語極了。
不知是他職務太低,獲得信息的渠道有限,還是他洞察世態把握走向的能力太弱,總之,這次變故不僅來得突兀而且更加暴風雨。
到現在,張力勤們的偵查不僅全部被叫停,怕是專案組,也會馬上解散。
整個一看不懂啊。
張力勤深深地歎出口氣。
前天晚上,新提拔的副局長的範鑫生還跟他說,他很可能要被調走了,離開吉東,去另一個市擔任公安局副局長。當時張力勤還非常詫異地說:“你走了,這邊咋辦?”
範鑫生無奈地衝他笑笑,告訴他一個恐怖的事實。
吉東的班子可能要大換血,不隻是公安局,就連紀委蘇芩副書記,也可能要離開吉東,被安排到省裏一個非常賦閑的單位去養老。
“風向不對啊力勤,怎麼感覺最近又刮起了陰風,而且很大。”範鑫生憂心忡忡道。
陰風兩個字,狠狠地攫住了張力勤的心。
縱是在這樣一個背景下,張力勤也沒消減掉自己的鬥誌。他跟範鑫生不同,範鑫生是領導階層,看問題更愛從領導角度去想。他不,他就一警察,辦案是他的天職。
他始終堅信一個真理,惡是藏不住的。警察的職責,就是將那些深藏著的惡扒出來,堅定地給予懲處。
所以當沈丹告訴他,意外地查到惡意製造車禍的卡車司機時,他的勁頭一下就又來了。
如果不是考慮到屠新剛身份特殊,怕是他已經在抓捕的路上。
聽完張力勤的話,鄧一川也呆了。他是想到了有人報複,但沒想到報複者會是楊眺老公。這怎麼可能!這讓他好長一會,都緩不過神經來。
“刺痛你了是不,把你一場美夢給攪碎了是不?”沈丹火上澆油道。
鄧一川厭惡地瞪了一眼沈丹,沒跟她爭。這種時候如果為這些不值爭論的事爭論,那他就不是鄧一川了。
“力勤你覺得,屠新剛背後是誰?”
張力勤道:“這個還說不定,吉東的黑勢力非常複雜,單是二號碼頭,就好幾股呢。按說屠新剛是不可能跟王軍他們攪一起的,畢竟他老婆是楊眺,他跟王家父子有仇。他被踢出交警隊,也是王軍一手幹的。屠新剛為王軍和熊家父子賣命的可能性不大。”
“這可說不定,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他老婆被人睡了是事實,但這個世界上,也不排除拿綠帽子換取利益的人,你們別把姓屠的想太好了。”沈丹接話道。
“就算他想拿這個事換利益,可王家父子不給他啊,就他一個屠新剛,能敲詐得了王家父子?”張力勤仍然想不明白地說。
“不是敲詐,是投靠。”沈丹道。
“你是說屠新剛情願給王軍當馬仔,這怎麼可能,奪妻之恨啊。”鄧一川覺得沈丹純屬瞎說。
“別拿你那套衡量別人,他要是有你這境界,就不是今天這樣了。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們,屠新剛在外麵有女人,而且有一個兩歲多的孩子。他得生活,得養家糊口。”
“什麼?”
鄧一川和張力勤同時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