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句話,讓鄧一川突然下了決心,心一橫,衝坐在沙發上笑眯眯看著他的劉曉渡說:“協議拿了沒,我簽!”
劉曉渡當時激動的,他壓根沒想到,隻一趟就能把此事辦了,他還做好跟鄧一川打持久的準備呢。馬上掏出合同,一邊誇鄧一川殺伐果斷,是個能成大事的男人,一邊遞給鄧一川筆,眼巴巴看著鄧一川把名字簽在了上麵。
“滾!”簽完字,鄧一川毫不客氣衝劉曉渡說了個滾字。劉曉渡也不介意,他說的對,當律師的,啥樣的情況沒遇過。鄧一川讓他滾,還是好的,遇到心情不順的,會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
別以為律師這口飯好吃,哪行也不容易啊。
鄧一川簽完離婚協議,糾結了幾天,不糾結了。婚姻已死,這點他很明白,簽協議不過是為死去的婚姻做了個簡單的葬禮。
但現在不一樣了,那天無意聽到的那句話,讓鄧一川多出個疑問,在他關進看守所這一年多,章小萱到底有過怎樣的境遇,為什麼彭帥會用那樣的話語來恐嚇楊眺?
鄧一川甚至害怕,假設因為他,章小萱遭到威脅或者更壞的,那他不加思索地簽了那個協議,從法律上終結了這門婚姻,那他是不是太隨意?
所以鄧一川必須得搞清事實。
“說啊,你到底想偷聽到什麼,想聽什麼我現在說給你?”楊眺麵紅耳赤,鄧一川卻不依不饒,一個勁地窮追猛打。
楊眺抖索著,不敢看鄧一川的臉,她壓根沒想到鄧一川發起火來這麼凶,怪不得館裏很多人提起他,都有些懼怕呢,原來一號秘書真不是白當的。
楊眺打算豁出去,她才不可能把彭帥說的那些話告訴鄧一川呢。再說她也嫉妒。憑什麼啊,她哪點比不上伊淺秋,論年齡,她比伊淺秋小好幾歲。論長相,楊眺自信不可能輸給伊淺秋。她不止一次跟伊淺秋暗暗比過,伊淺秋是比她豐滿一些,但她的胸也不比伊淺秋的小哪去,還更堅挺呢。憑什麼大家都追著伊淺秋,就連剛來不久的鄧一川,也一心撲她身上。憑什麼,難不成就因為她是館長?
楊眺不願承認這個現實,或者是不甘心。一想這個,她就恨王華偉。狗日的王華偉,當初啥願也許給她,可把她玩完了,一腳踹開,好像這世界上就不存在她這個人。伊淺秋能當館長,憑啥,還不是憑讓人睡?可她也被人睡了,咋就連個副館長也輪不上呢?
更可氣的,不隻是王華偉不拿她當人,就連他那個兒子王軍,也不拿她當人看。動不動在她麵前吆五喝六,還指使一個開車的來恐嚇她,什麼玩意嗎?當老娘不知道你們父子這些年做了啥,哼,逼急了,啥也說出去,看你還能顯擺了幾天。
一想說出去,楊眺又怕了。不敢啊,說出去容易,要是扳不倒他們呢,那她豈不是很慘?再說了,姓彭的說的對,王家父子倒了,她怕是連目前這個辦公室主任也做不了,弄不好還會……
楊眺不敢想下去,一想這些她就要瘋,就不知道明天在哪裏?思來想去,她還得乖乖聽他們父子的,乖乖聽彭帥的。
“鄧一川,你別逼我了,我啥也沒聽到啥也沒看到,你們愛幹嘛幹嘛!”楊眺終於憋足了勁,衝鄧一川吼了一聲。
鄧一川正想說什麼,就聽得伊淺秋那邊門很猛地響了一聲。扭過目光看,伊淺秋穿戴整齊,提著上下班必提的那個公文包,用力摔上門,走了。
她居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