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讀不懂的陳默(1 / 3)

鄧一川一陣亂想,他總感覺,陳默哪兒出了問題。這些年,她的生活總是讓他們讀不懂。有時他覺得,陳默溫柔體貼,又上進,是個讓人放心的乖乖女。可這樣的感覺還沒維係上幾天,馬上又變成一頭馴不服的獅子,見人就吼見人就咬。

他自己,這方麵感受真是很深。想想陳默曾經對他的諷刺、挖苦、嘲笑還有各種蔑視,他都不明白自己為啥還能堅持對她好?

尤其葉芝將章小萱帶到家裏,介紹他們認識後,陳默對他,幾乎就要恨到咬牙切齒了。每次一見麵,陳默總是陰陽怪氣問:“最近上床上得厲害了吧,我看你快要被她吸幹了。”

或者:“那個賤人還在裝吧,她可真能裝啊?”然後快快又說,“不對,不是她能裝,是你這雙眼睛太有問題,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度啊,怎麼連那麼明顯的貪婪和奸詐都看不出來?”

說著,還伸出手,要往他眼睛上去。

鄧一川有時候真叫她逼得沒辦法。

最尷尬的有兩次,一次是他馬上要跟章小萱結婚了,婚禮前一天,他拿著請柬去請陳原夫婦,想不到陳默也回來了,是跟古風夫婦一同回到吉東的。古風夫婦住在酒店,陳原跟葉芝去陪。陳默一人在家。

那晚發生的一切,至今仍然讓鄧一川刻骨難忘,每想起一次,全身就要顫抖一次。

陳默先是將那張精致的請柬接過去,當工藝品一樣左看右看。看著看著,忽然道:“我怎麼看著這是一張死亡通知書啊?”然後曝出一片冷笑來。

鄧一川心裏猛地打個哆:“小默你別亂說,你這口氣我很不習慣。”

“你習慣什麼,啊,習慣什麼?”陳默突然叫起來,“是不是習慣她的騷,還有她們母女假惺惺把你捧上天的樣子?鄧一川,我提醒你,你真敢娶了這蕩婦,將來你隻有跳樓一條路。”

鄧一川那天也有點來氣,血往上衝。他可以容忍陳默鄙視自己,但不能慫恿她說話無邊不際。

“跳不跳樓是我的事,不用你這樣關心,也不用你這樣詛咒。陳默,嘴巴長好一點,對自己有好處。”

說完,鄧一川放下請柬,轉身往外走。

“等等。”陳默喊了一聲,走過來,繼續有聲有色,還用手抓住鄧一川:“告訴我,那個婊子哪點好,用什麼手段把你迷住了?”

陳默真是太過分了。

“惡心!”鄧一川一把打開她的手,果斷往外走。後麵響來陳默尖利的叫聲:“鄧一川你個渾球,敢罵我惡心,腦袋進水了啊,我看你病的真是不輕!?”

鄧一川知道惹不起,隻能躲。哪知陳默一把抱住他,瘋了似地說:“今天我就讓你驗證驗證,我陳默有多惡心。”

天啊,她竟然……

那個晚上是鄧一川此生的噩夢,但也是……

另一次,是在婚後。大約一年多吧,都有小露了。鄧一川帶著他們母子去陳原家,葉芝打電話讓去的。陳默那段時間極少回吉東,她懷了孕,據說是那個叫祁晉的畫家的孩子。葉芝和陳原堅決不許她有,陳默不聽,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

這事氣壞了葉芝,在葉芝還有古風等人的聯合說教下,陳默終於去了上海,將孩子墮掉。此事給他們一家埋下了導火索,時不時地,家裏就要爆發一場戰爭。

那個時期的陳默要多變異有多變異,毫無理由地發火,脾氣暴躁到驚人,瞬間就能排山倒海。她的身體也因墮胎而憔悴,據說下麵流血不止。葉芝疼在心裏,但又無能為力。她去過省城,想認真地照顧她一段日子。陳默竟將母親趕了回來,據說是因為一碗雞湯引發了戰爭。

葉芝擔心陳默因墮胎流下什麼病,刻意帶了幾隻土雞到省城,燉湯給她喝。陳默非但不領情,反而跟母親有了姐妹間那種仇恨。她的話既尖刻有惡毒,完全沒有邊界,嘴裏來啥罵啥,什麼惡毒就將什麼揀起來。

她甚至把五歲時候的事提出來,說早知道這樣,還不如那時成全了那個光棍,讓他把自己幹爛幹死算了。

葉芝哪能聽得了這些話,起先她還好言相勸,讓陳默不要這樣悲觀。陳默嗬嗬笑笑,說葉芝說話像妓女的口氣,明明把事做了,還非要在她這裏落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