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一川不屑地道:“我都這樣了,還怕什麼,大不了不端這飯碗,打工去。”
“你口口聲聲說你這樣了那樣了,其實你是拿這個來逃避,你心裏到底怎麼想,你自己最清楚。你自己不在乎可以,別讓真正關心你的人受連累。”
方亞這話,鄧一川就得思考了。他扭過頭來,見方亞又急又惱,眼睛裏都要著火了。心想自己真是沒城府,亂發脾氣,遂收起性子問:“到底出啥事,沈丹去哪裏,我真的不知情啊,我跟她也就是過去的同事,她做啥也不可能都通過我啊。”
“過去的同事,說的輕巧。她跑省裏,拉著她父母,四處為你遊說,還通過關係去了省委,見了秘書長。”
“什麼?”
“她見到了秘書長,你明白不,還把你家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翻騰出來,逼秘書長表態,要把你留在市政府,不能去博物館。”
鄧一川頭一下就大了,感覺要爆炸。胸腔裏也燃起了火,秘書長,沈丹竟敢跑去見秘書長!
鄧一川再也不敢不當回事了,馬上細問起來,可方亞一點細說的心情也沒。她也是剛剛接到蘇芩書記的電話,蘇芩讓她務必找到鄧一川,問清楚沈丹去省委鬧,是不是鄧一川指使的?
“這怎麼可能,我有什麼資格鬧?”鄧一川紅著臉跟方亞解釋。方亞冷笑一聲,根本不相信。
“方亞,你要我怎麼說才相信,這事我根本不知情,晚上去酒吧前,我還打電話找她呢。”鄧一川說著,將手機通話記錄調出來,想證明給方亞看。
方亞哪有這心思,她從蘇芩話語裏聽到,沈丹這次鬧的很過分,在省裏激起了巨大風波。竟然質問普天成為何對吉東的事充耳不聞,還問為什麼非要將鄧一川置於絕境,一點活路都不給留,難道他忘了,當初他的難關是誰幫著度過的?
沈丹居然提到了許久以來別人都不敢提及的一段往事,這段往事是省裏那位要員一生的痛,也是別人一直揪著不放想將他打入地獄的一個把柄!
沈丹膽真是太肥啊。
“她在哪,我要馬上見她!”鄧一川算是徹底清醒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事的後果。別說惹怒了那人,他此生就完了,單是這事給對手創造的機會,就讓他這個曾經的官場小秘書心裏發生十二級地震。
“見她,晚了。”方亞近乎淒厲地說。
“什麼意思,那人將她?”鄧一川沒敢問下去。他知道那人的脾氣,冒犯他不可怕,怕的是觸動某些紅線。
權力漩渦的人,都設置了許多紅線,有些紅線根本碰不得,碰了,你將付出非常慘重的代價。
鄧一川的心驀地緊起來,他想沈丹一定是碰了那個最敏感的問題。
她死定了。
方亞搖搖頭:“那人沒怎麼她,倒是表現得很有風度,笑著聽完了沈丹的質問,一句過分的話也沒講。可有人不饒她,眼下她已被關了起來。”
“關了起來?”鄧一川感覺聽不懂了。一會說是他,一會又是有人不饒沈丹,沈丹到底開罪了多少人?
“牽一發而動全身,這話你最該明白。尤其目前這種時候,有多少力量在較勁在博弈,你竟然為了自己下一步的去處,闖這大的禍。鄧一川你傻啊。”
方亞沒叫他老大,而是直呼起名字來。
鄧一川無法控製了,近乎怒吼道:“不是我幹的,是她自己!”
“跟我吼沒用,有種衝他們解釋去!”方亞也發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