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鄧一川驚得魂都飛出來了。
沈丹也像意識到什麼似的,突然往左打了一下方向,黑色奧迪幾乎是貼著她的右邊飛過去,這家夥明顯有別沈丹的意思。越過沈丹老遠,還鳴了兩聲笛。沈丹驚出幾身冷汗,若不是反應快,她的座駕就會被奧迪擠到江裏去。
兩人剛要鬆口氣的工夫,又一輛小轎車飛來,也是黑色奧迪。而且這次,小轎跟後麵緊跟著沈丹的大貨一起發力,同時向沈丹這邊擠過來。
沈丹沒有再打方向的可能了,她的左手就是洶洶而過的岷江。黑色奧迪一超過大貨,意圖非常明顯地就衝沈丹靠過來,簡直就跟直接頂上來一樣。沈丹不敢減速,後麵大貨不給她一點退縮的機會。心一狠,腳下油門一轟,跟奧迪拚起速度來。
沈丹這輛車怎麼著也開五年了,哪能跟人家的奧迪比。奧迪見沈丹提速,就像知道沈丹上當一樣,也是一腳油門,就衝沈丹頂過來。看那架勢,就想一頭將沈丹頂下橋梁。
沈丹清楚遇到什麼了,衝鄧一川大喝一聲:“抓好扶柄”,腳下一用力,車子像離了弦的箭,幾乎騰空飛起來。後麵兩輛車緊追不舍,鄧一川驚得魂都要出來了,兩條腿死死蹬住底板,眼角餘光掃了眼波濤洶湧的岷江,心想今天完蛋了,摔下去別說活命,怕是連屍體都找尋不到。
三輛車近乎在大橋上玩起了奪命遊戲,沈丹的野性也被激了起來,一邊罵著髒話,一邊尋找機會。車子越過大橋中間,往下行時,沈丹瞅中了前麵的三角架,就是用來拉抻大橋的,架邊有兩個圓桶型的海綿防撞柱。她知道,再不果斷真就沒了機會。於是先往右打了一下方向,將緊追不放的奧迪往右邊逼了逼,趁奧迪躲避她的空,雙眼一閉,一扭方向,就將車子照準海綿柱開了過去。
這天的車子也就是沈丹在開,要換了鄧一川,根本撐不到橋頂,就被對方連逼帶嚇弄到了江裏。對方還一點過錯沒有,因為三輛車根本沒發生摩擦,碰撞更談不上。
鄧一川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頭裏猛烈地震了下,就見車子像個飛鏢,一頭撞向三角架邊上的圓型柱。
他以為這下自己徹底完了,哀叫一聲,這輩子啥都沒幹成呢,就這麼嗚呼哀哉了。鄧一川閉上了眼睛,以為自己要昏厥過去,他甚至提前嗅到了血腥 ,大片的血……
可是奇跡出現了,巨大的聲響過後,車子又擺了幾擺,好像是車屁股甩了幾下,竟然沒翻,沒打滾也沒一頭栽進岷江裏,而是死死地卡在了用來吊橋的那個三角架裏。
鄧一川發現自己還活著,而且渾身沒傷。再看一眼駕駛座上的沈丹,竟也活著,隻是頭磕在了方向盤上,額頭上起了個大包。
“居然沒死,真的沒死。”鄧一川忍著劇痛,強大精神地跟沈丹說。
“沒那麼容易死,這幫狗娘養的。哎呀,我的腿。”沈丹話罵一半,慘叫起來。
“腿怎麼了?”鄧一川急切地想翻起身幫沈丹,發現自己雙腿也被卡住了,動不了。
沈丹咧著牙說:“我的左腿好像斷了。”
“沒那麼慘吧,我動不了,你用手掐掐腳。”
“幹嘛要掐腳?”沈丹忍著痛問。
“要是腿斷了,腳會沒有知覺。”
“有知覺。”沈丹掙紮著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腳。
“那就沒斷,一定也是卡住了。”
“是卡住了,車門打不開,你那邊呢,得抓緊出去,不然車子一爆炸,我倆就變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