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非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點頭：“嗯，那種擦肩而過，相逢末路的文明。”
兩人飛過群山之巔，已經飛到一片巨大的圓圓的湛藍上空，湖麵從外到內顏色漸次加深，中心點則是墨綠。正是天湖。
“我可以？”馬非愣了，方才他沒認真聽少女說話，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嗯。”少女很認真。
“你看，身體都跟木乃伊似的，還能飛？”馬非不是小心眼的男孩，這個少女也確實完美得讓他沒法兒說粗話，可畢竟是打傷自己的凶手，說話沒有點脾氣就見鬼了。
“想飛其實很簡單的，保持與地表能量場同極就能夠懸浮；身體爆發能量，就會飛起來——前提是足夠的能量。一般人是不可能擁有的。這就是這麼多天我一直著急找你的原因。”少女跟著馬非在湖邊石頭上坐下來，白玉般的石頭襯著蔚藍的湖水，風物絕佳。
“幹嗎這麼著急？”
“我傷害了你，很擔心你的身體器官因為不斷衰竭而死亡，所以……”
“至少我現在還活著。”馬非渾身發軟地躺在白石上，陽光照得石頭滾燙。
“那一定是你的身體很好，此外，那幾位老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少女老老實實地說。
“了不起嗎？三個人都打不過你一個。”
“不是的……”少女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局促了半天，低著頭輕輕說道：“其實，你練的功法一定很了不起，讓身體素質達到這種強度，簡直是奇跡......”
“嗯，你摧毀了奇跡，把奇跡揍得好像豬頭肉一樣。”馬非眼睛都睜不開，昏昏欲睡。
“這就是我要說的，按照我說的去做，你不但會恢複身體，還會比你見到的任何人類都強大！”
“說說看。”馬非淡淡說道。
“你練習的功法是不是吸收天地之間的能量？”
“如果你說的能量是元氣的話，是的。”
“日月星辰，山川湖海，都有大量的能量可以吸收。不過我可不懂這些。我想這些應該讓你的身體內外非常強壯吧。”少女小心翼翼地解說著。看看馬非快要睡著的樣子，繼續說道：“可是為什麼不去吸收人類或者萬物的靈氣？尤其是對你依賴，信任，甚至信仰的人？”
少女注意到馬非的表情變了，趕忙解釋：“我說的不是那些邪惡宗教，靠攫取人的生命本源壯大自己。絕對不是的！這是真正能治療你身體的最好方法！獲得一個人的徹底信任，你就成了他的信仰。作為信仰的中心，你每天吸收周圍所有人對你投射的能量，這種能量雖然不如日月山川龐大，但是它更專一，更主動，更活性，隻為你而存在。如果你獲得萬人的景仰，你就會恢複身體，如果十萬人，你就會恢複體內世界，一百萬，一千萬人呢？”少女說著指了指湖水：“你可以讓裝湖水的岩石堅硬無比，但是不能讓湖水變成現在的十倍、百倍！那樣，即便有所成就，也是有限度的……”
“你是說，你要告訴我一種能夠無限提升的功fa？”
“是的，信仰。”少女冷靜地說。
馬非愣了半天，忽然笑了笑：“我相信你，你的眼睛不會騙人。最近你就是我的私人護理和醫生了。不過我們還不知道對方吧？我叫馬非。”他費勁兒地伸過手去。
“我.......沒有名字。”少女有些窘迫地看著馬非，生怕他認為自己撒謊，討好地伸過手去，拉住馬非的手，小聲說道：“我才接觸這裏，就傷害了你，實在對不起。我會用自己一生的最大努力，讓你好起來。為你，做什麼都可以。”她最後的聲音好像蚊子。
馬非假裝生氣：“我當然很不滿，以後等我抓到你，一定把你按在床上，狠狠打屁股。”
少女的臉紅了。這句話她還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