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梔一聽蕭問道的言語,五分狂狷,七分霸道,還有一分她內心的豔羨。
古雲,隻羨鴛鴦不羨仙!
如今,鴛鴦兩情相悅者,讓她豔羨。
而仙,在軒轅梔的眼中,無疑為弑人鬼魔,哪有這人間鴛鴦好看···
“你若是君臨仙帝之位,定要救我於此。”軒轅梔眸中一亮,卻還是不能免俗。
她運籌帷幄了幾千年,便是想說出這句話,這句讓她有一絲希冀的言語。
“吾非君子,一諾千金。吾為小人,便是允你一字一句,也定不忌生死,不悔不誤。”
蕭問道言語一落,將那菩提之果,放在心間···
這一刹那,軒轅梔更是豔羨蕭問道所疼愛的那人,豔羨極了。
醉知酒濃,醒知夢空!
紅塵阡陌一人,獨自一人行走,回頭不看綠蘿撫衣衫兒,青雲打濕諾言。
再顧一眼,山水相離,日月相忘,而星塵染旅人,卻是不歸客。
終究,一人浮世盡歡,一人細水長流。
斷情證道,魯莽魯莽!
不悔不悔,情不滄桑!
一隻枯葉蝶,從歸墟之上落下,落在軒轅梔的指尖之上,傾訴肝腸···
···
···
蕭問道踏入空門之中,隻見空門之中,皆是打掃妥當,立於院落之中。
眾人皆是知曉,定要到了歸程之時。
唏噓十載,十載唏噓。
十年之間,如同刹那之夢,便一夢過了十年之久。
若是修道之人,絕不會在乎這十年光陰,而蕭問道這十年光陰,卻是泣血而過。
“蟬衣呢。”
蕭問道轉身一望,卻不見納蘭蟬衣,淡聲一問。
“你倒是還記得我這徒兒。”萬邪一呼,繼續說道:“你如今破虛為地仙,蟬衣不過修至立嬰之境。她如今便在破境立嬰,她不便再歸九州。”
聽著萬邪一呼,蕭問道一望碧海闕,卻能看出蟬衣的淡淡倩影兒,心知蟬衣所想。
再歸九州,不知還有幾番風雨。
不管是納蘭一族,還是人皇一脈,在少年地仙的麵前,如同螻蟻一般。
她無法坐視不理,也不願再看支離破碎的納蘭家,她自小活著的納蘭家,卻又讓她咬牙切齒的納蘭家。
納蘭蟬衣親眼目睹了納蘭豐德的不肖之舉,目睹了納蘭豐德那柄短劍,刺進祖父的心口之上。
而蕭問道重歸九州,不管是為了納蘭蝶衣,還是恩仇兼報,她都不能作為一個局外人。
“放心,以蟬衣的靈根悟性,不過修道幾十載,定能破虛為仙。”萬邪一呼,繼續說道:“蟬衣破虛之時,我即便強開天眼,不要我這一生修為,也會讓她得道為仙。”
蕭問道聽著萬邪邪君言語,從懷中拿出一枚玉瓶,瓶內裝有一隻六熾焚蟻,淡聲說道:“前輩,此物乃是仙界之蟲,還望前輩笑納。”
萬邪邪君哪能不知蕭問道之意,便將那玉瓶放在懷中,一言不發。
一息之間,通天葫蘆便騰空而起,如同山嶽一般,禦空九霄之上。
空門之中,除卻萬邪與納蘭蟬衣不歸九州之外,他的心愛徒兒張小凡,便也留在這空門之中。
“小凡,以此往後,大空門便是你為宗主。”蕭問道一呼,便立於通天葫蘆之上。
寥寥十幾人,皆是盤坐在葫蘆之上,直朝九州而去。
通天葫蘆飄在太一仙山之上,蕭問道朝著那太一神君一揖,則算是叩謝收留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