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花娘在這一眾人去往聖墟之時,便把心上人“藤公”的魂瓶,交到了李仲手裏。
而聖墟之地無盡無邊,蕭問道也並未起尋找的心思,不過是提著心思。遇到則罷,遇不到便是這藤公命該一劫。
可就在眾人跨入聖墟五境的一刹,李仲手心的魂瓶如螢火一亮。
聖墟五境不似四境一般,這方圓之地皆是在一片陰霾之中。
不遠處,一座破敗的道觀,就在百丈之外。
一絲靈虛的氣息在聖墟五境之地,也察覺不到半息。
“合歡道宗。”李仲看著門匾上的字樣,淡聲一呼。
秦之炎蹙目一看,盯了良久的匾額,說道:“當真是合歡道宗。”
“說。”蕭問道冷聲一呼。
隻見秦之炎深歎一呼,說道:“這萬海之域之中,大都聽過女帝閣,卻都未聽過合歡道宗。這合歡道宗便是女帝閣的前身,不過在七千三百年前,便在霓裳仙山消失了。合歡道宗的山門,也在一夜之間憑空消失。”
憑空消失的合歡道宗,就在眾人眼前。可聖墟立世萬載,入聖墟者絕非少數。
卻從未有人在聖墟之外,聽說見過“合歡道宗。”
看著這一方方圓之地,隻有這一處詭譎的“合歡道宗”,在這聖墟五境之中。
“當年的合歡道宗,說來聽聽。”蕭問道說著,卻看著合歡道宗的匾額之上。
“當年的合歡道宗,乃是萬海之域的位列前三的門宗。如同當今的女帝閣一般,整個合歡道宗隻有女修。而合歡道宗的女修,都是風華絕代的人物,傾城天下的女道。萬海之域的道門之中,都有合歡道宗的女修。興盛兩萬年,可為登極千秋的道門。”秦之炎說著,眼看著合歡道宗的門匾。
一柄赤色的三寸小刀,就插在合歡道宗的門匾之上。
妖冶的三寸小刀,是整個聖墟五境最妖異的顏色。便是蕭問道的一身血衣,也抵不住那三寸小刀的一抹赤色。
“這是定魂之物麼。”蕭問道出聲問著。
李仲拿出三生血鈴在掌心之中,叮鈴一動,看著匾額上的赤色小刀。
“那血刀若是定魂之物,絕不該是插在合歡道宗的門匾之上。定魂之物,定的的活魂之物。區區一座破敗的道院,用不著定魂之物。”李仲一聲篤定。
可在蕭問道的識海之中,看著這一處合歡道宗,就如同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有鼻息的人。
“聖墟五境之中,隻有這一處合歡道宗最顯眼,卻看不到一個靈虛族。不如···繞道而行。”秦之炎說著,看著聖墟六境的玄門。
“繞···繞不開的。”蕭問道淡聲說著,也不說“繞不開”什麼。
秦之炎看著他們三人往“合歡道宗”的宗門而去,他躊躇了一息便緊隨在後。
蕭問道一瞥匾額上的赤色小刀,一把推開了合歡道宗的道門。
“啊。”小黑龍驚呼一聲倒退半步。
眾人剛跨過合歡道宗的門檻,就看到一人自縊在合歡道宗的門前,一丈紅菱懸在門梁之上。一位著青烏色道袍的女道,便掛在紅菱之上。
那女道鬢發一絲不亂,像是打扮妥當才自縊的門前。臉上粉麵白額,如同活人一般。
她離地三尺,雙腳騰在半空之中。
周身一絲淡淡的幽香,從這自縊女道的身上散發出來,並未一絲的屍氣。
小黑龍春春盯著那女屍,眨巴了幾下眼睛,伸出右手食指一戳女屍的衣衫兒。
嘭!
那女屍如塵沙一般,消散在眼前,隻餘下那半丈赤色的紅菱懸在門梁之上。
鬼氣森森的合歡道宗之中,不管是在枯樹上,還是在走廊的門梁上。都懸著一具具的女屍,都好似打扮妥當才自縊在合歡道宗的各處。
“一念控魂,這是何人的手筆。”李仲看著合歡道宗自縊的萬千女道,淡聲一呼。
蕭問道雖不善“鎮魂”之道,可能將鼎盛萬載的“合歡道宗”,一夜滅殺。
還用的是“控魂”之術,當真是大手筆,細思極恐的手段。
這合歡道宗方圓不過千丈,一眾人徑直往道宗的後麵而去,看到合歡道宗最後一處樓閣。
“海棠齋。”李仲出聲看著那一處樓閣。
秦之炎看著那“海棠齋”,臉色一白說道:“當真是海棠齋,不是在聖墟七境麼。”
“你就是為了這海棠齋而來的。”蕭問道沉聲問著。
秦之炎兩眸死盯著不遠處的海棠齋,眸中之色無以複加。
忽爾,秦之炎看著他們三人,說道:“這海棠齋,你們誰也不能進。”
蕭問道嘴角一揚,看著秦之炎的眸中殺氣,淡笑道:“怎的,想做山大王了。”
“你們誰也不能進這海棠齋。”秦之炎又是沉聲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