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道 殺伐由心(2 / 2)

“這是天訣甲子鎖,鎖紋若是錯上一處,你我便萬劫不複。”魚窮秋說道。

“高鎖樓的規矩,我們都知曉。”不動南名說著,身退半丈。

隻見那魚窮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並,一道青色的靈氣在她指尖揚起,朝著天訣甲子鎖而去。

“天訣甲子鎖有八十一道暗鎖,有無窮無盡的變化。一重變化,衍生萬道變數。”李仲看著天訣甲子鎖沉吟著。

吱吱!

待天訣甲子鎖大開以後,那地宮之中傳來幾道“吱吱”的聲音。

入眼一看,一隻渾身金黃的老鼠在這地宮之中。

“地聽鼠,怪不得藏在這樣的地方。”李仲看著那老鼠,眼眸一亮。

“哦,你那徒兒便是為了他,才囚禁你三十載麼。”蕭問道沉聲問著。

“地聽鼠又名噬金鼠,以金銀為食,去往聖墟必帶上它。”不動南名說著,拿出一把金子灑在那地聽鼠的身前。

隻見那地聽鼠,赤金色的鼠眼看著不動南名,伸出淺白色的舌頭便一通狂吃。

噬金如吃米,蕭問道也禁不住看了幾眼。

“十萬兩黃金,三十年的光陰。”不動南名沉吟著,那地聽鼠便鑽進了他寬大的道袖之中。

一眾人出了地宮,而魚窮秋卻邀他們登上高鎖樓頂,擺了一壺“黃時”酒。

剪紅燭,觀夜女。

蕭問道一滴不沾那“黃時酒”,也就懶得看美人散舞了。

“老酒洗塵,美人驅禍。這一杯黃時酒,敬南名兄長。”魚窮秋說著,一飲而盡。

“我何時是你的兄長。”不動南名淡聲說道。

“便是剛才,我想讓你成為我的兄長。不知,兄長應是不應。”魚窮秋沉吟道。

“若為兄妹,我是“應”也不好,不“應”也不好。”不動南名一語雙關,不過是一聲調笑。

“兄長,還是悶騷的性子。”魚窮秋說著,妙目看著蕭問道三人,繼續說道:“不知前去聖墟,可否帶上兩人。”

“你也要去麼。”不動南名沉聲問著,眼眸一定。

“不,那聖墟之地乃是得道高人才敢去的地方。我這一介女流,便是給我十個膽子,也絕不會去那種地方。”魚窮秋淺笑訕訕,淺嚐一口黃時酒。

“如今,你便是給我十個膽子,我還真不能應你。”不動南名說著,淡笑低額。

魚窮秋一聽不動南名的言語,便妙目看著蕭問道,一呼說道:“這位兄長,不知應是不應。”

“他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你喊他一聲兄長。不怕你的列祖列宗,從墓塚跳出來打你麼。”不動南名說著,也是看著蕭問道的神色。

“那我喊一聲少俠可好。”魚窮秋看著蕭問道的神色,如同止水。

“生死由命,去便去吧。”蕭問道沉吟著,也不多言。

“少俠,痛快。”魚窮秋說著,便站起身子往外而去。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隻見魚窮秋的身後站著一男一女。那年輕的男子身著黑色道袍,一根木簪插在頭上。而那女子生的明眸酷齒,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衫兒,一張鵝蛋臉桃腮帶笑。

“拜月宗,秦之炎。”那男子一呼。

那女子看著周身的幾人,說道:“一介散修,阿大。”

沒想到這女子生的模樣乖巧,卻是一個難纏的主。口喊“阿大”,如同蕭問道口喊“張三李四”,不過是心口胡謅。

“喬兒,不可無禮。”魚窮秋一聲斥責。

“他們能說張三李四,我為何不能說阿大阿二。”那喬兒姑娘粉腮一鼓,看著魚窮秋說道。

“高人自有高人的規矩,你何時能修為至立嬰,也可立自己的規矩。”魚窮秋倒不是一味的苛責,還是讓她明了“高下之判”。

“無妨,以後我們就稱喬兒姑娘為阿大姑娘。”李仲淡聲說道。

“那我謝過李四高人。”喬兒姑娘倒是不吃虧。

“快將門宗和真實姓名,稟告給諸位仙道。”魚窮秋言語一冷,秀目瞪著她。

“乾坤洞,南宮小喬。”那喬兒姑娘說著,便站在一旁。

“一位是名列第七的拜月宗,一位是名列第二的乾坤洞···我們也不敢自稱前輩了。”李仲淡聲說道。

“嗬,門宗之位,與我又有何幹。難道因我是拜月宗的弟子,敵手便會弱我七分。還是因我是拜月宗的弟子,無人能殺我。門宗的虛名,如我看來不如一堆糞土。糞土尚可滋養田地,而虛名不過是一道燒糊的菜···看著惡心,吃了更惡心。”秦之炎沉聲說道,麵色淡然。

“俐齒伶牙,險惡人心。”蕭問道隨口一聲沉吟,看著那秦之炎。

夜色不涼,世間空有人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