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兒姑娘妙目一轉,說道:“你的糖藕。”
糖油紙包著的糖藕,在慕兒姑娘的手中攥著,身後還提著一件物什兒。
“你背後的是什麼東西。”白銀小道長問著。
“哈,你看···。”慕兒姑娘嘴角扯笑,說道:“一把新的掃帚,你來試試可算趁手。”
白銀小道師看著慕兒姑娘的新掃帚,口中的糖藕差點咽不下去。
“你····你還是大人哩。”白銀小道師說著,咽下口中的糖藕便往鬥蒼山而去。
“這掃帚五文一把,還是我墊的錢。又大又新,掃落葉定會很快。”慕兒姑娘扯著喉嚨一呼。
那白銀小道師背著手,說道:“呱噪,呱噪。疏帚掃落葉,掃的不是樹葉,掃的是心中浮躁。帚是劍,清風是劍,冬雪是劍,偏偏你卻看不到。”
嘭!
在白銀小道師一語而畢,眾人心間悟出一道劍意,頓悟的劍意。
“說的什麼,心中一陣煩躁。”慕兒姑娘沉吟著,提著那柄新買的掃帚,掃著院落中的落葉,都口中嘟囔道:“你看,就是好使。”
一連幾日,慕兒姑娘都陪著白銀小道師掃著院落的落葉。可惜的是,院子中的落葉就是掃不盡。
二十三天,蕭問道在生字劍閣之中,還是未出。
隻是生字劍閣之中,金銘之聲化為雷動之音,如同春雨一般,一陣瘋來,一陣雨歇。
暗雪山的左烈佛和女帝閣的赤練女帝,已然在君臨劍閣待了有些時日。
天不燥,人不燥,白銀小道長卻急了起來,跳著腳追著慕兒姑娘。
“你掃,你掃···你掃的如此幹淨,我如何修道。”白銀小道師喊道。
“哼,我掃了一天一夜才掃的幹淨,你卻賴我。”慕兒姑娘心中不服氣,手中的新掃帚都稀疏了許多。
白銀小道長看著院落中的幹淨的庭院,深吸一口氣,又提著那把疏竹掃帚掃著院落的塵土。
“院中無落葉,樹上無落葉,地上無落葉,可心中有千秋荒葉,不可不急。道中有塵,心中有塵,劍道亦有塵,我心無塵。”白銀小道師口中念著道訣,手中的掃帚,將那不多的灰塵掃出院落之外。
“元府守一,道魂抱神。他···他在破境。”清照姑娘一呼,眾人皆是看著掃地的白銀小道師。
隻見白銀小道師腳下踩著靈霧,經脈如星火,在他的道袍之下若隱若現。就如一尊透明的人,穴位經脈看的透徹。
納蘭蟬衣看著白銀小道長的腳下步伐,心中堪堪記著,一步踩太白,半步撫搖光,半身折鬥六,半丈歸七殺。
“以萬天星辰為劍道,這才是天地獨尊的妖孽。”納蘭蟬衣說道。
白銀小道長一步一動,周身盡是天地元氣,引穴竅入體,他的脈絡經緯皆是在一片元氣之中。
慕兒姑娘深吸一口氣,大聲一呼,說道:“好飽啊。”
口中一吸,腹中半飽。
元府一出,卻又餓的緊了。
左烈佛和赤練女帝淩空站在鬥蒼山外,看著白銀小道師“掃地悟道”,不覺間便看了納蘭蟬衣一眼。
隻見納蘭蟬衣的晴眸之中,盡是璀璨星光,如同一片星雲在她的瞳孔中。
“她在悟白銀的星辰變。”左烈佛淡聲一呼。
“嗯,她入了女帝閣,我便陪她修道百載,定能勝過離天老道。”赤練女帝說著,眸中泛著異彩。
“嗬,女帝當真不將我左烈佛放在眼中。”左烈佛說著,橫目看著悟道的納蘭蟬衣。
星辰歸靈,破虛立嬰。
待白銀小道長破虛立嬰的時候,夜穹之上的星辰一暗,卻又一閃。
天外流星,在鬥蒼山的山後劃過,如同白銀小道長的眸光,寸芒搖光。
“餓極,餓極。”白銀小道師背著手,撫著圓肚。
君臨劍閣閣主來到白銀小道師的身前,端著一碗紅棗薏米粥,說道:“來···嚐嚐還對胃口。”
“師兄。”白銀小道師頷首,接過那碗紅棗薏米粥。
一碗而盡,卻見白銀小道師滿口白牙,一顆不缺。
“這便是傳說的天道靈根。”李仲顫聲說道。
“何為天生靈根。”慕兒姑娘問著。
“道祖便是天道靈根,七步成仙的人物。”李仲說著,眸中一亮。
“哦,那蟬衣算何種靈根。”慕兒姑娘一問,眾人又將目光放在悟道的納蘭蟬衣的身上。
眸如醉星,道玄道幻。
“她若在暗雪山,三十年必破虛為仙。”左烈佛說道。
“哼,她若在女帝閣,不出二十載。你沒信心,可我有的是···。”赤練女帝沉吟著。
兩目相抵,爭徒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