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王沉吟的“白骨之路”四字,讓蕭問道一下陷入了在魔族的重樓神山的一副道卷中。
那一副道卷,便在重樓山的神閣之中,全長盡九千九百四十八米。那道卷壘骨皚皚,隻見那白骨之路的盡頭是一扇青銅門。
並非黃泉碧落的黃泉門,也非陰陽界的死神門,便是尋常的青銅門,可又有無上的氣勢。
當年魔君南燭看著蕭問道看的出神便說道:“這是當年魔君武後的手筆,一將功成萬古枯。”
“魔君武後,可是女子。”蕭問道當時問著。
魔君南燭頷首道:“天下第一的奇女子,也是天下第一的神女子。”
“當年的魔君武後也是慕兒姑娘的轉世之一麼。”蕭問道沉吟著。
“魔君武後?慕兒的九世之魂誰也不知是誰。也許那些轉世之人還活著,或者已然死了。我唯一能篤定的,便是她的九世都是大人物。”老鬼王說道。
“那為何這一世,落得一個被他人劫擄的小人物。”蕭問道淡淡的說道。
隻見老鬼王閉目說道:“鬼道天機,不可泄露。”
“裝神弄鬼。”蕭問道沉吟一聲便不再多言。
“慕兒。”老鬼王大呼一聲。
隻見那慕兒姑娘站在老鬼王的身前,說道:“爺爺,那劫掠伊兒的山盜,倒是有家資。足足四千多兩的銀子,還有三大錠赤金,倒是足夠寨子用上幾載了。”
“咳咳。”老鬼王又重咳兩聲,老腮一紅。
那慕兒姑娘立即靜若處子,低首站在一旁,芬芳如蘭。
蕭問道一瞥那慕兒姑娘,著實不像是九轉的鬼族天帝,倒像是一個財迷兒,還是蹲在井底的小財迷。
“慕兒,你收拾一下東西,便跟著他走吧。”老鬼王沉吟道。
“她救了寨子,便要我以身相許麼。那還不如讓我委身紈絝惡少,何必再救我。”慕兒姑娘一臉不情願。
蕭問道被這慕兒姑娘的話噎的無言,便淡淡的飲了一口黑霧茶。
“你可記得我對你說的,鬼族最要緊的事麼。”老鬼王沉吟道。
“尋回鬼族的三大冥器,讓鬼族不受欺淩。”慕兒姑娘說著,眼眸泛著淚花,繼續說道:“要讓當年欺淩鬼族的惡人,血債血償。可是···可是。”
那慕兒姑娘啜泣著,好似想通了什麼,隻聽老鬼王說道:“可是什麼。”
“可是鬼王寨不是有了他這樣的人麼,誰敢欺淩鬼王寨。”慕兒姑娘說著,瞥著蕭問道的臉色。
“他···他畢竟是外人。”老鬼王被慕兒姑娘問的一下結舌了。
忽爾,那慕兒姑娘抓起蕭問道的左手,一下按在了她的小胸脯上,一臉羞赫。
蕭問道始料未及之下,淡淡的抽出了手心,可難免臉色一陣肉跳。
“他···他不算外人了。”慕兒姑娘說著,低首不言。
老鬼王也被慕兒姑娘驚得一言難發,無奈之下說道:“這長生天擇圖和永生血鼎,你也願讓他留著麼。”
“不願。”慕兒姑娘一副財迷樣,又是一臉警惕之色。
“嗯,流失在外的無常天逆珠乃是鬼族命器,若是這無常天逆珠在十年之內,無法尋回。隻怕,隻怕鬼族要亡了。”老鬼王說著,臉色盡是愁色。
那慕兒姑娘垂首不言,過了一陣,說道:“好,我跟他走便是。”
她說完,便轉身出了幽暗的山洞。蕭問道看著老鬼王的眼中泛著憂緒,也有不負皇天的輕鬆。
“哼,興義城的蘇天辰是你為慕兒姑娘設的局,而我也在你的算計之中,不愧是一代老鬼王。”蕭問道說著,立即想明白了這前因後果。
“純屬無奈之舉,我的大限將至,還望你能擔待。”老鬼王說著,臉上當真蒙上一層死氣。
老鬼王這話一出,任憑蕭問道鐵石心腸,也隻能咽下這口“被算計”的氣。
“再者而言,你可不算虧。”老鬼王說著,一臉揶揄的笑意。
那慕兒姑娘將蕭問道的手按在她那鼓囊囊的胸脯上,蕭問道也隻能淡然一笑了之。
“爺爺。”慕兒姑娘著一身淡青色的衣衫,著實如小家碧玉,一副冰雲欲渡香腮雪的模樣。
“嗯。”老鬼王站起了身子。
“爺爺,你···。”慕兒姑娘出聲一呼。
“爺爺,送你一程。”老鬼王說著,看著蕭問道說道:“讓我去看看,散魂的女子。”
“爺爺,你不是說一世不踏出鬼王洞麼。”慕兒姑娘問著。
“如今這鬼族的冥器,不在這鬼王洞中,我也想看看洞外的世界。”老鬼王拄著木杖,往洞外而去。
那老鬼王身骨消瘦,經不起半點顛簸,從這鬼王寨到幻丘仙山,足足走了三天。
這慕兒姑娘初上幻丘仙山,一臉的好奇,可看到躺在寒冰玉棺的納蘭蝶衣的時候,眼眸一怒,瞪著蕭問道一呼:“原來,你也是那紈絝惡少,有了娘子。卻···卻還惦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