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川美眸一動,轉身入了狐宮,換了一身素白色的衣衫兒,臉上遮了一麵白紗,可曼妙的身軀,卻愈發之妙。
這一路上,上官紫川勾魂攝魄的容顏,不知引起了多少爭鬥廝殺。
匆匆三日,蕭問道的劍下亡魂,又添了數十人,可上官紫川還是俏兮笑兮的勾著天下男人的魂兒。
“你為了救一人,卻殺了更多的人,值當麼。”上官紫川淡笑著問著蕭問道。
“我的劍下沒有亡魂。”蕭問道沉吟一聲,噎的上官紫川說不出話來。
好一個自負的仙人,好一個癡心的大丈夫!
幻丘仙山,還是那一方蝶衣亭,還是那一方寒冰玉棺,那上官紫川看著玉棺中的納蘭蝶衣,又望了蕭問道一眼。
“想必她也好醋。”上官紫川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半夏一瞥。
“還說你是癡心人,隻怕這周遭就有幾人,對你心生愛慕。”上官紫川說著,瞥了一眼半夏和納蘭蟬衣,還有那西嶺娥峰的伊人姑娘。
半夏一瞥上官紫川,而納蘭蟬衣隻是淡淡朝著上官紫川頷首。隻是蕭問道卻充耳不聞上官紫川的言語,也不理他人的眼眸。
“放肆。”隻聽玉虛子在不遠處一呼。
在遠處窺探的幻丘仙山新入的內門弟子,皆是臉色一白。朝著玉虛子躬身施禮,大氣也不敢出了。
“罰跪七七四十九日。”玉虛子銀眉一動,滿臉怒色。
那新入的弟子,皆是麵色一苦,本以為入了仙山,便可做恣意瀟灑的神仙。誰知,便是看一眼美人,都是罪責。
他們本以為會有人求情,可當這新入的弟子跪拜下之後,就是四十九天生不如死的跪罰。
後來,他們才知曉他們所受的責罰,微不足道。
而幻丘仙山的弟子,再也沒人敢一瞥蝶衣亭,也沒人敢暗窺幻丘仙山最冷的美人。
···
上官紫川看著納蘭蝶衣的容顏,看著她身上落著的燼蝶,說道:“東溟的陰陽道人,曾來過這裏。”
“嗯,他們所言蝶衣的魂魄乃是人為而拘,而餘下的魂魄卻在天地六方。”李仲點頭稱是,娓娓道來。
“東溟陰陽道者,最擅長的便是歸魂之術。不過上官狐族修的是無上詭道,頗為殘忍。”上官紫川說道。
“姑娘既然來了幻丘仙山,定會盡力而為。而作惡之事,不容姑娘費心。”李仲說道。
“嗬,看來真是無毒不丈夫。”上官紫川說道。
聽著上官紫川的言語,李仲也隻能淡然一笑。不遭人恨是庸才,而逆天修仙的人,最做不得就是庸才。
“紫川姑娘可需我備上什麼東西。”李仲問著。
“嗯,狐行詭道,要的便是活物。”上官紫川說著,蹙著黠眸說道:“十二歲的少男少女,三男三女。還有一盆血,最好是鮮血。”
“姑娘可否一說,要這少男少女做什麼。還有那一盆血,是獸血為好,還是人血為好。”李仲說著,雙眸一促。
一眾人看著上官紫川的神色,卻不知為何會牽扯上少男少女。
“為何不是成人,偏偏要孩子。”納蘭蟬衣心中不忍,出聲問道。
“孩子的魂魄是世間最純淨的,而且還好驅使。以孩童的魂魄之引,這便是詭道,以魂引魂的詭道。”上官紫川說著,眸中泛著青光。
“若是那孩童的魂魄不能複位,會不會···。”納蘭蟬衣欲言又止。
“不會死,隻是癡呆而已。”上官紫川說著,還是一副平淡的神情。
“喪盡天良的事,我來做。”李仲一呼,便往山下而去。
“那血呢。”半夏問著。
“人血。”上官紫川促狹說著。
半夏心中一凜,隻見蕭問道說道:“用我的血。”
“嗬,真是不經逗弄。”上官紫川說著,看著他們一眾人說道:“血,不勞你們費心了。”
霽月半懸,那上官紫川早已回了屋舍,自斟一杯“酸醋”,看著月色獨飲。
月下三兩人,隻見蕭問道的身前擺著一壺酒,一壺冷酒。
“冷酒入愁腸,傷身。”納蘭蟬衣說著,又換了一壺酒,擺在蕭問道的身前。
“我這心腸,早已涼透了。”蕭問道說著,淺嚐半杯。
忽爾,那上官紫川拖曳這一襲長裙,口中喃喃的唱著幾句小調,站在月色下。
星點點,月團團。
新月厭黃昏,琵琶繞船看月明江寒。
日月行行,冷了鴛鴦浦。
陰晴有圓缺,不識新舊人···
“我回來了。”李仲說著,正好東方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