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多惡,便知蕭問道有多惡。
他以為他是跟蕭問道同一種人,隻是後來才知道,他們並非一類人。
當一個惡鬼都會膽顫,才是惡鬼的末日。
砰!砰·····
秦太乙與仙山宗主的廝殺,再次塵埃落定,各有負傷,可昆侖仙山的陽明子和華泰仙山的華成子,跌落在地上時,已然昏死過去。
而那九絕聖帝雖顯疲態,可淩空在白穹上,自得怡然。
“仙山之人,皆是如此不堪麼。”秦太乙一呼,擎劍再起。
“君臨劍閣,九絕聖帝秦太乙。”隻見夷武仙山的蘇弑,披頭散發的擎劍而來。
隻見蘇弑周身幾道風刃,護在他的周身,腳不沾地的淩空而立。
“劍閣妙殿的牧神術。”秦太乙看著蘇弑的身形說著。
“殘劍泊雲晚來乘,看破萬裏乾坤,隻手碎玉冠,負手看龍池。”蘇弑平淡的說著,看著秦太乙的眼神,殺氣已起。
“你是劍閣的弟子。”秦太乙問著,眸中也是殺氣不減。
“君臨劍閣,藏汙納垢。”蘇弑說著,橫劍在眉,一往無前。
九絕聖帝秦太乙折身一擋,他的周身七芒風起,卻是登峰造極的牧神術。
兩人近身廝殺,可也沒人看的出,兩人的劍道。
而仙山之危,越演越烈。
“那是····。”眾人往仙山之上望著。
“三皇山明王不死鳥。”李仲一望,才知那是三皇山的鎮宗之獸。
誰知,那明王不死鳥剛淩空在幻丘仙山上,空空便踏空而起。
“春春···。”蕭問道剛一呼,隻見小黑龍呼嘯而去。
空空化身十尾血狐,一絲不懼明王不死鳥,纏鬥廝殺。
而春春掌若驚濤,砸在明王不死鳥的鳥首,讓那明王不死鳥陣陣悲鳴。
炎羽斷毛,飄散在空中,整個幻丘仙山都響徹鳳嘯龍吟,陣陣不散。
又是一位“殺神”降臨,臉瘦如骷髏,就像是一張人皮蓋在臉上。
納蘭蟬衣已然躍起,與那人貼身而戰,怕是一時半刻也難解難分。
仙山弟子死傷無數,幻丘仙山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而在蕭問道的眼中,再次籠罩在一抹血色中。
又有一人,擋在蕭問道的身前,那人身形消瘦,隻是頭上長著兩個腦袋。
那人一手持斧,另一手持著黑盾,兩個腦袋對望一眼,朝著蕭問道廝殺而來。
蕭問道眸中紫芒,左手握著一團雷雲,右手擎著問道劍。
那兩人斧勁兒狂暴,一擊半退,待蕭問道擎劍再起時,那黑盾早已擋住了他的劍尖。
狂電而起,一掌拍在那黑盾之上,那兩人折身退避半丈,身如蛤蟆貼在地上。
一息間,黑盾遮在蕭問道的頭頂,寬斧劈在蕭問道的後身。
忽爾,無色離火在他的指尖,也在那人的胸口,探手一握,那人手中的寬斧和黑盾,跌落在地上。
蕭問道的右手還握著“他們”的心髒,隻是那心髒早已化為一灘血肉。
“他···比我們殘暴。”他們嗚咽著說完最後一句話。
血雨四起,九絕聖帝秦太乙和蘇弑皆是血染赤身,可眼中的殺氣,還是一絲不減。
“退。”端坐在雲端的皇甫妖生,淡淡的說著。
九絕聖帝秦太乙蹙目看著蘇弑,而蘇弑看著他,還是如死人一般。
獸族退在山腳之下,而夜幕剛剛落下。
如今的幻丘仙山,再也沒了仙山的氣象,便是身在半山處的薄雲,也在一片血霧之中。
仙山各門,將仙山弟子的屍身和殘骸,埋在仙宗的仙塚之地。誰也不知九大仙山死傷多少人,隻是剩下的九大仙山的弟子,不過九千六百餘人。
曾經,仙山一宗的外門弟子,都不下二萬餘人。
而幻丘仙山兜古殿的門,卻一直緊閉著,隻見兜古殿的殿內有一抹微弱的燭火。
蕭問道知曉那是蝶衣的燭火,隻是不知她是否討厭彌漫的血腥味。
夜幕四合,從夜穹之外落下六道身影,那六人都是一襲青衫,看著仙山的屍山血海。
“妖國六聖。”蕭問道看著來的六人。
為首的正是獨孤藍衣,她淡淡的看著蕭問道,問著:“不知半夏在何處。”
她問及半夏,莫名其妙。
“她在雪國的神山之上。”蕭問道回著,看著獨孤藍衣臉上一抹落寞。
“嗯···。”獨孤藍衣頷首,口中囁喏著什麼。
而蕭問道卻聽出了她碎念的那句話,沒在就好。
“藍衣,好久不見。”全真道人說著,將手中的骰子拋在掌心中。
“賭棍兒。”獨孤藍衣一句打趣,看著全真道人肩上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