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啟山在尚京中也有暗樁。”魔君南燭說著,卻從未想到他還留了一手棋。
“他們不是暗樁,他們都是我的家人。”蕭啟山說著,臉色平淡。
“南燭拜會。”魔君南燭聽蕭啟山說著,拱手施禮。
“七少爺承蒙魔君照料,寒門弟子感激不盡。”段伯說著,臉色誠懇。
“二十年了,木傾紫成了花魁,杜月申成了吏部的九品禮官,白伯還是老樣子,可做的冰糖葫蘆,還是酸甜可口。可是,過了今晚,你們都不在是寒門的人了。”蕭啟山眼眸掃了一圈人,說著曾經的過往。
“我入得寒門,便是一輩子都是寒門的人。”段伯說著,眼瞳赤紅。
“如今,寒門舊案也過去了二十年。娶妻生子有之,加官進爵有之。你們該為自己想想了,寒門沒了,就是沒了。”蕭啟山平淡的說道。
“你在雪國做了王侯,如今又拿下天武的江山,寒門未亡,蕭家也未亡。”段伯說著,指甲都摳在肉裏,鼻息粗重。
“啟山何故此言,待攻下尚京,寒門何愁不興。”魔君南燭說著,看著蕭啟山。
“兄長,我累了。”蕭啟山說著。
“也罷,反正問道也能獨當一麵,他創立的空門便是以後三族之內,最大的門宗。”魔君南燭說著,傲視整個尚京。
“今夜,我就想殺一個人。”蕭啟山說著,殺氣再現。
“誰。”
“李蒼耳。”蕭啟山說著,看著蕭家舊府。
“此人不殺,難消其恨。”段伯說著,擎著一柄短刀。
“你是段天涯。”魔君看著那刀問著。
“是。”段伯回道,看著魔君也是一抹冷芒。
“當年我與嶽王的一戰,你也在觀戰。”魔君淡笑說道。
“哼,若是嶽王活著,你膽敢邁進天武半步麼。”段天涯狠厲一聲。
“嗬,人皇當真是千古的昏君,居然將嶽王視為威脅。不過,即使嶽王活著,尚京我還是會來的。”魔君說著,魔氣縱橫。
如今以“立嬰”的修為,魔君南燭一人傲視三族,誰也擋不住他了。
“李蒼耳身在唐門,欲與唐伯寅聯手,擊退來犯的魔族。”扛著冰糖葫蘆的白伯,說道。
“蛇是蛇,鼠是鼠,就算一時在一個窩裏,也得內訌。”蕭啟山說著,往唐門而去。
“如今唐門的門主是唐逝水,他與小少爺交好,若是不告知一聲,恐怕小少爺怪罪。”段天涯說道,心中知曉唐逝水和蕭問道的關係。
“蕭家還輪不到他做主,自小你們都是看我光著屁股長大的,他永遠都是你們的晚輩,不必在意。”蕭啟山說道,殺氣更勝。
“嗯,既然七少爺要殺李蒼耳,那我們就甘願身死,也要追隨。”段天涯說著,滿目決絕。
“我們誓死追隨。”
眾人一呼,嘈亂的尚京城,也一下寂靜了幾分。
“啟山,殺一個李蒼耳而已。”魔君南燭毫不在意。
“兄長不知,唐門有三道陣法,入唐門易,出唐門難。”蕭啟山說著,看著夜色下的唐門。
魔君南燭一陣恍惚,他心底泛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他覺得,蕭啟山在尚京所有安排並非是為了殺李蒼耳,而是為了殺他。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蕭啟山的性格。
而魔君南燭還在狐疑的時候,蕭啟山已經邁出一步,斬殺了唐門的守衛。
緊跟在蕭啟山身後的三十七人,一息間,都是持刀仗劍拚殺進了唐門之中。
魔君南燭收起了狐疑,他也知道他在走一步險棋。
而蕭啟山還是那個修為不過先天境的蕭啟山,他剛殺進唐門,便身受一刀。
魔君擎起寬刀,一進一出,唐門便死傷無數,屋舍倒塌了百間。
“啟陣。”
一道聲音掠起,唐門的夜穹之下,便騰起一片紫芒。
“唐門的護門大陣,吞天風雷陣。”蕭啟山沉吟道。
風雷驚魂,身在吞天風雷陣的蕭啟山和魔君南燭,背倚著背。
九雷轟頂,讓人喪膽。
蕭啟山擎著長劍,看著風雷陣中的虛影兒,劍尖亂刺,可看不出一絲破綻。
而跟在蕭啟山身後衝殺的三十七人,已然死傷了大半。
“啟山,這是殺陣,誅神滅魔的殺陣。”段天涯一呼,擎起短刀遊走在風雷陣中。
“風雷不在五行中,上延為乾,生門在地。”
段天涯掐算著吞天風雷陣的空門,一聲大呼:“啟山,末陰為金,初陽為木,生門在你身後的三陰坤八位。”
誰知,段天涯剛說完,一道驚雷劈在他身上,一口烏血噴薄而出。
蕭啟山眼中泛起一抹赤血,卻朝魔君南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