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看到唐門老祖的步履蹣跚,可唐門在這這一場雪國的征戰中,風雨飄搖。
與其說,唐門老祖來這道心城是念及子孫。不如說,不過是一場不尋常的避禍。
“禦林關打起來了。”蚤休說著,還是跟在唐門老祖的身後。
納蘭蟬衣朝著禦林關的方向,看了好幾眼,魂不守舍。
“禦林關撐不住半日。”蕭問道淡淡的說了一句,卻騰空在道心城上。
滿身穢土的人,頭上的鐵帽子牢牢的戴著頭上,他閉著眼嘴裏還在咀嚼著幹澀的饅頭。
“大皇子近來可好。”蕭問道淡淡的問著。
“當年,我問他可否管飯。他說,管飽。”他說著鐵帽子抖動了一下,繼續說道:“誰知他一日三餐,都是幹癟的饅頭。”
“嗬,他待我也是三餐饅頭,小氣的很。”蕭問道編排著蚤休,蚤休還是小心謹慎的護在唐冰心身前。
“誰知,他一日三餐也是饅頭。”鐵帽子說完,便咽下嘴裏最後一口饅頭,鼻息間發出鼾聲。
大戰在即,膽顫還能熟睡的,他是第一個人。
“問道。”納蘭蟬衣一呼,眉眼盡是英氣。
“想戰。”蕭問道問著。
“山河國破,我雖是納蘭家的人,可也是他的孫兒。”納蘭蟬衣說著,從身後拿出一柄勁弓,朝著西北射了一箭。
西北望,射天狼。
“去吧。”蕭問道淡淡的說著,擦身而過。
納蘭蟬衣香風吹過他的肩,一臉決絕的朝著禦林關而去。
沉禹自當是跟在她的身後,而餘下納蘭蝶衣倒是一臉急色,小臉一陣赤紅。
“金戈鐵馬,刀槍無眼,你去吧。”蕭問道言語一頓,蹲坐在道心城的一塊石頭上。
納蘭蝶衣如一隻粉蝶,早已毫無蹤影兒。
“你不怕她有閃失。”李仲可不信蕭問道心中不急。
“怕。”蕭問道回了一句。
一個時辰,便看到又是數十萬的人,湧進道心城中。
鐵帽子端坐在城門之上,出手格殺了幾個亂中淩弱的人 ,便使身著錦衣的紈絝公子還是孔武有力的莽夫,皆是噤若寒蟬。
不經意間,蕭問道眉間抖動了一下,便被李仲看在眼裏。
“你不易出麵,不如我去。”李仲說著,提劍而走。
烽火繚繞,隻見蒼穹之上飛下一柄巨劍,插在雪國軍陣之中。
可轉眼間,禦林關的城牆便塌了。
而雪國的鐵騎就在禦林關外,為首的那人,靜悄悄的等著。
赤雲冉天,金戈大鳴。
在禦林關的樓閣之上,納蘭蟬衣站在一位年約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身旁,那人看著納蘭蟬衣一眾仙山弟子。
“納蘭家也來兔死狐悲麼。”那人說著,橫眉一動。
“夏嘯堯···。”沉禹眉眼一動,嘴角一揚。
“怎的,拿出璿璣之首的威風來壓我麼。”夏嘯堯說著,冷顏霜眸。
“你當真以為魔族之軍是因我們幾人才駐足不前的麼。”沉禹說著,言語中盡是譏諷。
“堯王···白起受了重傷。”一個兵士說著,低頭不敢看他。
那白起乃是夏嘯堯的左膀右臂,更是心頭的愛將。
“抬進來。”夏嘯堯一呼,便將白起抬入閣內。
那白起也算是硬漢,身上不下數十道血痕,任是一聲不吭。
李仲從懷中拿出一顆淡白色的丹藥,捏碎了灑在白起的身上。
那白起的傷勢,在目力所及之下,倒是好了大半。
夏嘯堯眼中一熱,說道:“不知先生還有多少靈丹妙藥。”
“嗬···。”李仲淡笑著,挑眉說道:“你真以為,所謂的王權貴胄能壓得住仙山之人麼。我救他,不過是是想告訴你,救他是一念的事,殺他也是一念的事。王侯將相,不過螻蟻。”
沉禹走到夏嘯堯的身前,說道:“既然天下是你夏家的天下,那你來堵雪國的鐵騎。”
一眾人,出了禦林關的樓閣,瞥了一眼魔族為首的那人。
“別走。”夏嘯堯剛一聲大呼,哪還有半個人的影子。
他剛踏出,便被一支利箭穿過胸口,倒在了禦林關前。
山河染血,魔族長驅直入,兵臨城下。
道心城中,湧入的人不下二十萬人,而雪國的鐵騎,看都沒看道心城一眼,便朝著北岩城而去。
幾人端坐在涼亭中,還是能嗅到烽煙的味道。
“那夏嘯堯還以為我們是去爭功的,可悲可歎。”李仲說著,眉間一抹淡然。
而蕭問道看蝶衣眉間,多了幾分愁緒,便夾了一塊她最愛的酥糖糕,放在她的身前。
“蝶衣,沒想到道心城作糕的手藝,如此有味。”納蘭蟬衣說著,將那酥糖糕送至她的口前。
“有心事,何必不說出來。”沉禹心直口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