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一說,蕭問道心中便沒了後顧之憂。
“如今,你便是空門的副門主了。”蕭問道笑道。
能將李仲此等的人物拉攏到空門中,蕭問道也始料未及。
“拜別。”蕭問道衝著餘下的幾人,拱手便走。
“急個什麼勁兒,禦林關而已。”沉禹說著,總覺得蕭問道有何貓膩。
“我先回幻丘仙山複命了。”婉月姑娘說著,馭起晝魔琴便朝幻丘仙山而去。
“夷武仙山,倒是同道。”無涯說著,麵不改色。
餘下三人,看著蕭問道那三人。
“那便一起去道心城,討一杯酒喝。”蕭問道說著,拉著納蘭蝶衣的手,便往道心城而去。
鍾雲仙山的山麓下,道心城成了首屈一指的大城,城門之上坐著一個“泥人”。
那人頭頂帶著一定鐵帽子,帽子上落著滿是穢土,一隻麻雀在他頭頂,他也是動也不動。
道心城中,人族和魔族之人,穿梭在其中,毫無違和。
“不知道心城的城主府,在哪兒。”蕭問道拱手問著一個老者。
“道心城哪有城主府,沒聽說過。”那老者擺手,便往前而去。
“蚤休不會剛建好道心城,就被人篡權了。”蕭問道沉吟著,隻見一個婦人,聽著圓滾滾的肚子,看著他們一眾人。
“唐五小姐。”納蘭蟬衣認出那人,便輕聲一呼。
“沒想到,你們會來此地。”唐冰心說著,回身看著跟在他身後的男人。
蚤休還是披著黑袍,手中提著一筐雞,背上還背著許多的東西。
“你們都是空手來的。”蚤休問著。
“哎,你都是一介城主的大人物,還如此摳門。”蕭問道打趣道。
“就憑你這句話,買一壺三錢的小杜酒。”蚤休說著,一隻手攙著唐冰心。
一眾人來到蚤休所住的地方,隻見幾間木屋,院落中種著幾株梅蘭,倒能看出平時有人侍弄。
“唐廬。”蕭問道看著木廬上的匾額。
“我這以她為主,自當以她的姓命名了。”蚤休說著,嘴角還是噙著那份淳樸的笑。
“如今,這道心城是誰做主。”蕭問道問著。
“自當是道心城的百姓做主了。”蚤休說著,為唐冰心打了一盆溫水,為她擦拭著風塵。
“他雖是道心城的城主,可一概不管道心城其他的事,倒是有慕名而來的人,替他管些瑣事雜事。他,隻管操練道心城的兵士。”唐冰心說著,蚤休又貼在她的肚皮上,聽著嬰孩的動靜。
“怎的,人皇沒來尋你的麻煩。”蕭問道問著。
“也不知他從哪請來一位高人,天天坐在城門之上。天武倒是來了幾次,全被那人給殺了。自此以後,天武再也沒來過人。”唐冰心說著,嘴角噙著一絲笑。
“你們一個個都是仙家弟子,卻空手來看我這凡人。”蚤休說著,手起刀落的宰殺了雞鴨。
唐冰心淺笑著,一眾人自當也是淺笑著。
待旭月東升,寥寥幾人端著幾杯清茶,坐在院落中。
“坐在唐廬小院中,看著清月婆娑,當真是愜意。”沉禹說著,抿了一口淡茶。
“拐彎抹角的說我寒酸,當真是讀書的修道人。”蚤休說著,支著耳朵聽著房中的動靜。
一眾女子在陪著唐冰心,聊些家常。
忽爾,納蘭蟬衣從房中出來說道:“嫂夫人,怕是要生了。”
蚤休愣了一下,直接從竹凳上跳了起來。一轉身,便沒了人影兒。
“燒些熱水。”納蘭蟬衣說著,便進了屋舍。
不大一會兒,蚤休的肩上扛著一個老婦人,那老婦人腳上連雙鞋都沒穿。
“嚇死我了。”老婦人拍著胸口,嚇得驚魂未定。
“我好端端的在床上躺著,還以為來了采花賊。”
“你不是驚蟄巷的接生婆麼。”蚤休問著。
“哎呦,原來是接生啊。”那接生婆說著,如得道高人閑庭信步的邁入屋中。
蚤休踱步在屋外,披頭散發的揚首看著皎月,不知在想些什麼。
“問道,我知你丹術通天。若是有了變故,你定能逢凶化吉吧。”蚤休說著,喉結上下的動著。
“壞了。”蕭問道拍額說著。
“你···你不會忘了帶丹爐麼。”蚤休說著,臉上的細汗順著鬢角,往下淌著。
“我要破境。”
蕭問道說完,便在一旁打坐,元府內的元氣,化為層層霧靄。
他的經脈在衣衫下,清楚可見,就像是透明的蝦。
“守氣歸元,破虛成築。一脈三神,靈虛築魂。”沉禹說著。
隻聽房內,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震的冬雷一響。